雖然找出了疑點,但並沒有證據,所以左儀還是不能動,只能等下一個破綻。
這期間他派人回到縣城找了程宣,不問別的,就問謝南珍的過往。
其實這種事找施千蘭更快,只是左儀沒錢,也不想再欠錢,畢竟事主王家都不著急,他一個外人,有什麼可著急的?
宮文柏對左儀這種不負責任的想法很唾棄,可他更窮,也就預設了左儀的做法。
結果訊息沒打聽到,反倒從縣衙來了書信,說是京中送來了公文,讓左儀親自回去簽收,還特意寫了一句重要之物,務必走一趟。
福仙鎮這事兒蹊蹺又沒進展,左儀想了想,跟馮賓要了一匹快馬,馬車一來一回慢,騎馬可以快很多,約莫黃昏就能回來,哪邊的事都不耽擱。
送走左儀,宮文柏和聞人清找了地方喝茶,聽著茶攤子上眾人時不時議論王家的事。
王老爺雖然已經下葬,但這事還沒有平息,尤其福仙鎮嗇夫和縣令大人都還在查,鎮上百姓更有理由相信王家匆匆下葬只不過是礙於規矩,並不是事情真的弄清了。
“刑部卷宗?”聞人清想了想,覺得他們倆這麼不尷不尬的一句話不說埋頭喝茶,實在有點奇怪。
“算算時間,應該是,正好大人回去簽收卷宗,程公子也會到縣衙取,順道還能問問謝南珍的過往。”
宮文柏其實不大知道左儀為什麼要查謝南珍,儘管王老夫人和王夫人兩人都很奇怪,可這跟那麼久之前的往事有什麼瓜葛?
聞人清點頭,“謝氏在京城盤踞已久,不過這些年敗落了很多,幾十年前的事要查只能找程家或者阿蘭,左儀沒錢,他問不起阿蘭。”
“聞人小姐洞若觀火。”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聞人清嘆左儀真是愧對京城紈絝之首的名聲,宮文柏嘆他們乞丐般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東稷縣縣衙內,程宣翻看著卷宗,上面記錄的三位意外死亡的官員跟他所查差不多,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多了一些更加細節的證詞。
“口供上的證人都是平時隨侍身側的侍從,這一點會不會有點巧?”
左儀接過卷宗看了眼,“還真是,都是隨身侍奉的人作證,怪不得刑部直接定的意外。”
程宣看他,“你的意思是,這些也許不是意外?”
“我可什麼都沒說,我就是覺得我大哥把這案子定義有點快。”看卷宗上的封存時間,前前後後每個案子都不過四五天,這速度在京城不算最快,可也不算慢。
第一個他能理解,但接連出現第二、第三個,他大哥不可能一點疑惑都沒有。
程宣沒搭話,垂著眼皮仔仔細細把卷宗再看了一遍。
“這事我算辦成了,你幫我件事唄。”左儀湊到程宣身邊,扭扭捏捏的讓程宣一陣蹙眉,“有話就說。”
“謝氏,你對謝氏瞭解多少?”
“謝氏從前是大族,不過落寞了,我家剛得勢的時候才開始接手那些事,所以只知道幾十年前的,再往前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