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點頭,“確實如此,大夫開了些方子,但父親身子虛弱,一直都臥床不起,不久前撐不住才...”
王老爺就他這一個兒子,本該在他過世之後盡心為他操辦喪事,卻因為一句莫須有的懷疑,而將老人家的屍身停了足足六日,無論如何明日一早就得下葬,哪怕不合規矩也不能讓亡者頭七那日還不能入土為安。
“那就對了,闕中於醫經中代表肺,肺本來是白色才為正色,黑則是腎臟的顏色,如今在肺病的部位出現了腎臟的病色,證明腎病已經開始累及肺臟,確實是危險症候。”
這是醫書上的內容,宮文柏照搬出來,如果王老爺之前確實有氣虛咳喘等症,說明大夫診斷並無錯處,對症下藥后王老爺因自身原因死亡,也合情合理。
只是看王夫人這麼篤定王老爺之死另有蹊蹺,王公子又更加篤定王老爺就是病死,且很反對旁人驗看,這兩人的態度怎麼看都不大正常。
從王家出來,左儀把自己的看法說給宮文柏聽,宮文柏問他為什麼奇怪,兒媳或許因為不知所以認定王老爺被毒害,兒子信大夫的話,覺得就是病死,兩人從源頭都解釋的通。
左儀搖頭,“起初我也這麼認為,可你也看到了,王公子那麼懼內一個人,都敢動手打王夫人來制止她胡言亂語,這事兒,一定不這麼簡單。”
馮賓愣了下,他沒跟縣令大人說王公子懼內,他是怎麼知道的?
“看王夫人言語之間一點面子不留,要不是逼急了,王公子估計連那一巴掌也不敢給,這不是懼內是什麼?”
他在京中見過幾次姐夫的慫樣,比王公子有過之無不及,所以算是見過豬跑。
“大人英明,王公子確實懼內,這次敢動手打人看來是被逼急了,小人覺得奇怪,王夫人覺得有異,王公子既然肯定王老爺就是病死,那讓大夫或者官府的人檢視一下,謠言不就自破,省的後來這些麻煩事,王老爺也能早點下葬啊。”
馮賓是真不明白,王公子這心裡到底咋打算的。
“你就住在福仙鎮你都奇怪,我們兩個外來的,我們怎麼知道。”
左儀抄著手往回走,馮賓趕緊跟上兩人,遲疑了下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王老爺如果不是被人害死,那...”
“不一定,他確實有病,但這病會不會突然之間讓人暴斃又是另一回事,王夫人不是說了嗎,時間不對。”左儀想著是不是叫聞人清來一趟,如果現在叫,今天還能趕上過來瞧一眼,不然明日肯定就下葬了,總不好人家剛下葬,他就差人給挖出來吧。
想到這裡,左儀示意馮賓立刻回去找人往縣衙一趟,讓仵作立刻過來。
哪知馮賓的人還沒出福仙鎮,一輛從縣衙來的馬車就到了,裡頭坐著的人正是仵作聞人清。
左儀挺驚訝,一問才知道施千蘭昨日跟她提起過福仙鎮的事,施千蘭說這個半吊子縣令既然知道是命案,卻不帶仵作,肯定要傻眼。
“所以我來了。”聞人清原話轉告,末了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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