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縣城前馬車到了泉樂樓,施千蘭一早就準備好了木箱,那尺寸大的根本放不到車後,只能塞在馬車裡面,又因左儀應下的事,所以他委屈巴巴的縮成一團在裡面,宮文柏則坐在外面較為寬敞的地方。
趕車的衙役早就習慣了自家大人在師爺面前的慫樣,見怪不怪的將馬車往城外趕。
從東稷縣縣城到福仙鎮騎馬得半日多,馬車則時間稍微長些,入夜前三人才堪堪趕到。
左儀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站不直,他扶著車廂站了許久,直到瞧見客棧裡出來人抬箱子,他才咬牙切齒的問了句,大體是這箱子運送多少錢。
店家見他們衣著不凡,又是送來箱子的人,也就沒瞞著說,說日前他們想自己去弄回來,施掌櫃的說給三十兩,她可以找人給送,店家確實忙不過來,就答應了。
左儀後槽牙都咬的嘎嘣響,宮文柏輕咳一聲,問店家裡頭什麼東西,怎麼運送都這麼貴?要知道左儀一個縣令一個月的月俸才不過二三十兩。
“哦,裡頭裝的都是藥材,經不起折騰,尋常人不敢運,怕損壞了賠不起,只有施掌櫃肯,價錢高一些也是應該的。”
店家說著已經轉身進了店中,讓小二來招待他們住店。
左儀兩手成拳互相抵著,也不知是跟自己較勁兒,還是想忍住衝回去找人打架。
宮文柏頗為貼心的安慰道,“好在有十兩,從前似乎不超過五兩,有進步。”
送來求助信的嗇夫第二天一早敲開了左儀的房門,左儀頂著一張惺忪睡臉瞅了他半天,才明白他是管轄當地的嗇夫。
“小人是福仙鎮嗇夫馮賓,特來迎接大人。”馮賓有些尷尬的看了眼左儀明顯睡的有些凌亂的頭髮,小聲道,“要不大人先梳洗,小人到下頭準備些酒菜。”
等左儀出現在酒桌前時,已經是挺拔書生的模樣,看的馮賓一愣一愣。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信中寫的也太點到為止了。”左儀兩眼盯著桌子上的酒菜,拿了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硬是把馮賓張開要說話的嘴給吃成了張口結舌。
宮文柏拿起筷子敲了下,左儀當即端正自己的態度,嘴巴里的肉鼓鼓囊囊的使勁往下嚥。
“馮先生你直接說,大人一路辛勞,不影響腦子,隻影響飢餓程度。”
他示意馮賓不用在意這些細節,左儀多久沒吃肉了,見著肉不讓他吃,估摸馮賓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
“宮師爺可不敢這麼叫小人,小人一個小小嗇夫,怎麼能當得起先生二字。”
客氣了句,見宮文柏不在意這些虛的,就直接開口說起事情原委。
“出事的是咱們福仙鎮的王家,王老爺不久前剛過世,王家下葬時發現王老爺屍身有異,就鬧到了小人這裡,可王家在福仙鎮那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小人幾次協調,他們都不滿意,所以才求到大人跟前。”
左儀放下筷子,皺眉上下打量了馮賓一會兒,不確定的問道,“所以只是因為你自己搞不定,而不是王家出了多麼複雜的案子,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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