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文柏嘆了口氣,想讓左儀有點縣令的樣子,還真是一件工程浩大的事。
“確實很奇怪,所以關鍵可能就是那件嫁衣。”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左儀攏著袖子,這天氣是熱,但攏袖子的好習慣不能改,儘管這一手攏進去都是汗...
“所以你讓池二去查清當年那個書生,也是為了這個?”
宮文柏一瞅見他這模樣就有氣,也不知他的事何時才能解決,左儀何時才可以有能力解決。
“不全是,既然是命案,總有前因後果,是情殺還是仇殺,總得弄清楚他們的故事方能對症下藥,我從上次那案子裡總結了經驗,總不能一遇上案子就做只瞎貓,太對不起縣令這頭銜。”
左儀這個人有個好處,遇上自己不足的事便虛心求教,即便無人教授,也定能自己總結些經驗,總歸不會一直做一灘爛泥。
宮文柏點頭,有這樣的覺悟是好的,省的在這個小縣城裡待一輩子,儘管齊國公約莫不會讓左儀在這裡待一輩子。
“那位書生高中了進士,有吏部委派官職,這些都有跡可循,我已經以縣令大人那的名義派人去協查,雖然還不知道這書生跟眼下的案子有沒有關係。”
他的直覺那個書生一定知道些什麼,比如那身火紅的嫁衣,但那只是直覺,他這般把人派出去,還是以左儀的名義,確實得跟他交代。
左儀壓根沒在意,他跟宮文柏認識的時間不算最長,但覺著很瞭解,所以明白宮文柏這麼做的原因。
池二的訊息來的比他想的晚。
第二天午後他睡的迷迷糊糊,猛地聽到屋門被人一把推開,木門撞擊在牆壁上的聲音,把他一下子從夢裡拉了出來,瞬間面對這個他不想面對的炎炎夏日。
起身把身上的衣服扯了扯,脊背上溼了一片,貼在身上難受極了,心情跟著都難受極了。
“大人,查出來了。”
池二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一張臉紅彤彤的。
“慢慢說。”左儀順手給了池二一杯涼水,自己咕咚咚灌了一杯,這才把失了的半口氣補回來。
一杯水下去,池二緩和了下,“那個書生很神秘,我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查到,他其實是魏家公子,魏江,字永長,聽說早年高中進士當官去了,現在調任到了那什麼...什麼南江縣,離咱們這兒不算太遠,這位魏公子著實不俗,縣尉做了兩年就到了南江縣,這可是高升了。”
“兩年就調任,這速度確實挺快。”
左儀摸著下巴,他的目標也只是在三年任期滿的時候能調走,而這位兩年就辦到了。
“那他可出過什麼意外?”左儀問道。
池二撓了撓頭,“好像是有過這麼一樁事,但出意外的是兩個人。”
“誰?”
“一個是魏江,還有一個是魏家的遠房親戚,聽說就是個落魄先生,魏家大門大戶的,這先生找上門尋求庇佑,魏家也就收留了。”
池二摸查書生情況的時候有個小廝說起過這件事,還說當時情況混亂,不少人下水救人,最後還是一個好心的街坊把人給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