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月的俸祿都沒這麼多,你乾脆去搶好了。”
左儀瞪大了雙眼,他從京城來的時候被親爹搜刮的乾乾淨淨,除了路上必要用的銀錢之外,只給了十幾兩銀子的額外預算,他到東稷縣的前一天都差點要飯了。
施千蘭兩手在身前規規矩矩放好,一臉笑意的道,“左大人這就說笑了,我可是老實人,從不作奸犯科,吃白飯。”
“哈...是是是,阿蘭姑娘是天仙,自然不需要吃人間的白飯。”左儀放下手,放棄抵抗的問道,“能不能賒賬?等下月有了俸祿再還。”
“行啊,簽字畫押後大人就可以走了。”
施千蘭像是早有準備,竟然從桌子底下摸出紙筆,笑盈盈的問左儀是自己寫還是她代勞。
宮文柏同情的看了眼左儀,默默垂下頭,他就是一個師爺,一個月到頭就那麼五六兩銀子,還不夠停屍房屋簷下掛的那盞燈值錢,實在愛莫能助。
“我自己寫。”左儀咬牙切齒,就說熟人不好,連他想賴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白紙黑字寫了欠條,為了這張臉他也得還。
想想二三十兩銀子,他下個月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左儀一邊提筆寫欠條,一邊問聞人清道,“所謂過敏,究竟有什麼症狀?”
差點忘了這個,雖說有些過敏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既然已經來了,還被迫欠了這麼多錢,他就把該問的都問清楚得了。
“紅疹,一大片,短時間內不會消退,有些人可能還會伴隨血脈凸起,或是咳嗽。”
回到縣衙已經入夜,但命案當前,池二還是當即便帶著人去尋那幾人檢視有無過敏。
事情到如今已經很明瞭,何永新和莊峰其中之一便是兇手,動機無非因為科考。
只是區別在於誰的動機更要命。
左儀撇撇嘴,一撩袍子坐到凳子上,翹起二郎腿晃啊晃的,“這還用順?以動機來看,何永新似乎更有理由下手,他被禁考三年,雖說於科考沒什麼影響,但這名聲絕對是毀的徹底。”
讀書人一旦揹負上舞弊之名,即便之後真的有幸考上了,又有誰會真的重用?
左儀的讀書人是被他家老父親硬扣到腦袋上的,不過既然扣了,多少也是瞭解了的,對一個有風骨的讀書人來說,你懷疑他的品行比撕了他的書還要嚴重。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那兩人什麼性子我們尚不知道,一件事如何影響一個人最後的決定,還是要看其本人的品質吧。”
宮文柏對左儀的話不全然贊同,但也不反對,只是客觀說出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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