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浴室裡青煙繚繞,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煙味兒,三道身影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久久不語。
突然一聲苦笑,就聽老侯的聲音響起:“還是藍鑽煙)給勁兒,這雪茄也就那麼回事兒。”
嶽副連轉過身來,右手的兩個手指夾著一根大拇指粗細的雪茄,意味深長的說道:“雪茄的後勁兒大,剛入口的時候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
老侯裝模作樣的捂著腦袋晃了幾下,寂靜的浴室裡頓時響起一陣鬨笑聲。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站在中間的張浩忍不住趴在了窗臺上。
“早就告訴你了,別跟著我們學抽菸!”老侯露出一臉無奈的樣子,卻輕輕的拍打起了張浩的後背。
張浩緩過氣來,玩笑道:“吃喝嫖賭抽,姦淫擄掠偷,十大惡怎麼著也得佔一樣吧?”
嶽副連錘著他的胸膛說道:“你小子大好的前途,何必跟我們這些老油條瞎混呢?”
“我尊老愛幼啊!”
老侯苦笑兩聲,從兜裡拿出了半盒藍鑽熟練的扔到了嘴裡,嘟囔道:“還是老的好啊!學學喝酒就行了,男人怎麼著也得有點豪氣。”
“哎——!”張浩拖長了音,笑著說道:“這話我愛聽!”
他轉身把手裡的煙把子扔到了外面的窗臺上,那上面已經落滿了菸灰和塵土。
“我的請假條連隊給批了嗎?”
“批了!”嶽副連捻滅手中的雪茄,長嘆一聲,繼續說道:“我把轉業申請交上去了。”
“真的決定了?”張浩的臉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似乎這件事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反觀旁邊的老侯則是一臉震驚的模樣,十分詫異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副連長,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嶽副連點了點頭,回答道:“你嫂子把婚期都定下來了,我可能跟你們這一批兵一起離開。”
“為什麼啊?”老侯忍不住問道。
嶽副連突然大笑起來,說道:“我媳婦給我開了間投資公司,還等著我回家結婚呢!
侯泰欣,你說我還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監獄裡邊待著幹嘛?難道每天看著女兵宿舍那邊跑馬嗎?”
“呼——!”張浩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壞笑道:“跑應該變成炮,向風流倜儻的凱哥學習!不,應該是凱爺!”
連隊最帥氣、最能吸引異性的二期士官,劉凱,前段時間泡上了通訊營的一個女指導員,最讓人佩服的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第幾任女友了。
老侯揮手驅散了煙霧,說道:“時間不多了,趕緊出發吧,午休前記得歸隊!”
“咱們有副連長呢,怕啥!”張浩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打在了嶽副連的身上。
嶽副連豪邁的揮了揮手,說道:“對!怕他個蛋蛋啊!老子現在還是連隊正兒八經的副連長呢!”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外面走去,出了浴室門口在洗漱室碰上了大腦門,張浩就笑著說道:“腦門,你等著,中午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大腦門一臉錯愕的看著他們,等老侯跟著走出來之後,他才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很快,張浩和嶽副連就消失在了樓梯口,大腦門不禁問道:“班長,阿浩怎麼了?”
“沒事兒——,”老侯嘆了口氣,扶著大腦門的胳膊往宿舍裡走,說道:“腦門,踏踏實實的養傷吧,爭取在退伍回家之前康復,別一瘸一拐的回去讓家裡人擔心。”
“我知道!”
空蕩蕩的連隊再次變得安靜了下來,走廊盡頭的休息室房門突然緩緩開啟,露出了王亞倫的身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樓梯口。
當王亞倫的身影消失以後,三班門口的死角處響起一聲無奈的嘆息……。
營區東大門,張浩請假條隨手扔給了哨兵,然後指著身邊的嶽副連說道:“認識嗎?”
“副連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