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應該是印象最深刻的春節,第一次在部隊過年,第一次跟戰友們狂歡,第一次笑著哭,哭著笑……許許多多的第一次都留給了我的新兵連。)
年三十,上午,禮堂。
新兵連的官兵自行組織了一場春節聯歡會,馬上就要開演了。
參與演出的人員都是從新兵連層層篩選的官兵,此時正在後臺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
張浩坐在二樓,看著舞臺上忙碌的身影,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十分羨慕的目光。
——
聯歡會是官兵們自行組織的,沒有什麼嚴格限制,基本上就是各營連官兵自願報名。
指導員說:集體活動不積極,思想教育有問題。
於是,張浩就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新兵六連報名處。
孫亞文和朱一彪六連五班班長)是全團出了名的“能鬧,”兩個人是同年兵,也都是文藝骨幹,這次報名參加節目的事情就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報名地點就在五班的宿舍裡,孫亞文和朱一彪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後面,手裡分別拿著一個筆記本。
張浩進去的時候,屋裡已經沾滿了來自各班的新兵蛋子們。
他本以為沒有多少人參加,就在班裡戰友的鼓動之下前來湊湊熱鬧,沒想到人多的把他給嚇了一跳。
看到十來個新兵老老實實的站在兩邊,張浩很快就站在了排尾。
他對於孫亞文比較熟悉,每次有大型集會,六連衝到前面指揮唱歌的都是他。
至於朱一彪,留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白,記憶最深刻的就是朱一彪臉上密密麻麻的坑。
當時,宿舍裡特地搞了一片空地當做舞臺,給報名參演的新兵們展示節目。
孫亞文斜靠在凳子上,一副“老子是大爺”的模樣;朱一彪則耷拉著眼皮趴在桌面上,似乎對於新兵們的節目提不起一點興趣。
“下一個!”
在場的新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人們都看向了張浩。
沒辦法,他是最後一個來的。
“快點上來,磨磨唧唧的像什麼?要是表演害羞的話,趁早滾蛋!”
朱一彪說話真的很彪,或許這叫做直接,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副不勝其煩的樣子。
張浩深呼吸兩口氣,攥緊了拳頭走到了兩個班長面前。
“班長好,我是七班的張浩,我要表演的節目是唱歌。”
“唱吧,我們聽著呢。”
“曾經年少愛追夢,一心只想往前飛;
行遍千山和萬水,一路走來不能回;
驀然回首情……。”
“停!”
不等張浩唱完,朱一彪就皺著眉頭喊停了。
“你這唱得什麼玩意兒啊?完全都跑調了,你會唱歌嗎?”
“報告,我、”
“回去吧,你唱的不行!”
朱一彪十分厭煩的衝他揮了揮手,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孫亞文,結果還是一樣。
——
張浩的腦袋有些發懵,緊接著感覺到有人在拽他的胳膊,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現實。
李乾坤湊過來,悄聲說道:“你發什麼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