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郭東海幾乎連一根小手指頭,都無法抬起來了,只是躺在血泊中呼呼的喘息著,彷彿隨時都會死去的樣子。
接著,郭東海足足休息了半天,方才緩過來一丁點的力氣,他慢慢的往迎客堂深處爬去。
在那裡,在兩個主座後面,有著一道金色的小門,裡面便是尚崇雲的書房。
郭東海不止一次來過這裡,對此地的佈局還是很清楚的。
迎客堂是用來接待重要客人用的,但若是談到一些有關商業機密的問題之後,則會開啟書房小門,直接進入裡面密談。
那郭東海艱難的推開書房的校門,身體拖著一串血痕爬進去,又喘息半晌之後才勉強扶著桌子站起來,在那尚崇雲的案桌上胡亂翻動。
他在找,在這個時候,他的心裡依然都沒有放下自己的孫子郭華。
他想要從尚崇雲的書房中,找到任何與郭華有關的蛛絲馬跡出來。
桌子上,擺放是一些淩亂的資料,抽屜裡也全都翻遍了,什麼有效的資訊都沒找到。
郭東海稍作沉吟,又開始在案桌各處拍打,果然,不多時,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一道隱藏在案桌內部的抽屜跳了出來。
在那抽屜裡,第一層擺放的,便是一本書,其上寫著《天印掌》三個小子。
這顯然是一個手抄本,而並非郭東海的原本。
看到這本功法之後,郭東海先是楞了一下,接著悽慘的笑著,將那天印掌功法隨手丟到一邊。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功法武技,是多麼的廉價。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回曾經那個其樂融融的郭家。
天印掌功法之下,是一摞信件。
這些信件,郭東海都很熟悉,正是每一次神秘人要求他送出去的,那些看不懂的信。
上面的文字依舊錯亂無比,根本無從辨識。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開著的書房門所針對的應客廳內,突然傳來了一聲喘息!
郭東海一驚,急忙扶著桌子站穩,順著書房門口往外望去。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由於所有人都死了,根本不可能有人點燈,讓得那迎客堂內變得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
唯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藉著這樣的月光可以看到迎客堂內的一些模糊輪廓。
郭東海皺眉望去,但見從迎客堂的血泊中,緩緩的爬起來了一個人!
那人一站起來,一張染血的臉,便在月光下顯得越發明朗。
“白先生?”郭東海一驚,喜道:“你沒死?你還活著!”
可那白先生並沒有說話,而是從身邊拉過來了一張椅子,往後推了推,正好坐在月光照射邊緣處的陰影裡。
在陰影中,白先生優雅的坐下,並從懷裡掏出來一副眼鏡戴上,他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道:“家主,你好。”
陰影中的白先生,其眼神透過那被月光微微擦到邊緣,所反射出來的亮光,穩穩的射在郭東海身上。
那種眼神,再也沒有了當初白先生眼睛裡的情緒波動,是一種讓郭東海感到分外陌生的神采。
那是冷漠?又或者說是,對一切都不在乎。
“你……”郭東海愣住了,他有些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先自我介紹一下。”那陰影中的白先生推了推眼鏡,道:“我姓白,白斬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