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讓我看一下。”韓峰終於上前兩步,從老人手裡接過了短劍,他仔細觀摩了一下後,道:“確實難修。”
“這天底下最難修的劍有兩種,一種是品級太高的劍,因為它複雜,第二種是品級太低的劍,因為它太簡單。”
“這是一把很純粹的鋼劍,普遍的看法是,這種鋼劍屬於一次性用品,壞了也就壞了,重新融化再造就是。”
老人點頭,深以為然,但眼神裡卻有一種震撼,他發現當韓峰持劍在手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跟剛才那落魄的小夥子,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了。
不過正如韓峰所言,鋼劍怎麼修?都破成這樣了,給你再好的修複材料也沒用,因為它本身的材質,註定讓它無法承受那麼好的材料。
“你看看,有辦法嗎?”老人試探的問了一句。
韓峰點頭,道:“挑戰性很大,我還沒修過這麼破的劍,不過可以試一試,但我現在沒有煉器爐。”
“我有。”老人立刻從納戒中取出了很多東西,從煉器爐,到修複兵器的各種材料,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其中很多種材料,韓峰是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如此便看的愣了神兒。
稍後那韓峰抱拳拱手,道:“有這些足夠了,老先生,三天之後再來找我,那時我會給你一個結果。”
“給你這個,方便搬運。”老人隨手丟給了韓峰一個普通的納戒,而後輕飄飄的離去了。
韓峰用納戒將所有東西都裝起來,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子。
房間太小,根本放不下煉器爐,他便將爐子擺在過道裡,開始了最小心也是最漫長的修複。
這劍每一個細節都需要精心呵護,稍不留意就會傷上加傷。
而那老人,則趁著這段時間,在東陵賀州周邊,以及東陵賀州城內遊蕩,他的打扮平凡無奇,沒人會多看他一眼。
可他卻很注意觀察每一個年輕武者,有時候會站在街上看他們互相比劃,還有時候則會坐在酒館裡,聽著鄰桌年輕武者們對武道的談論。
他一直都在尋找他心目中的合適人選,也隨時隨地注意著他遇到的每一個年輕武者,但幾乎沒有人能察覺到他。
可惜遺憾的是,老人也一直沒能找到自己心儀的物件。
誠然,本次來到東陵賀州的天才少年數不勝數,其中年紀輕輕便踏入大武師境界的,更是大有人在。
但劍,跟其他任何兵器都不同。
年輕人的實力再強,天賦再好,這也不是老人挑選合適人選的標準。
因為劍,體現的是一種風骨,是一種滲透到骨子裡的瀟灑,不受牽絆。
也許有那麼幾個年輕人,真的讓老人眼前一亮,但他們最出彩的地方是他們的武道天賦,而非劍道天賦。
老人一邊喝酒,一邊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面上寫寫畫畫。
當他結賬離開之後,夥計清掃桌面,發現桌子上有一個很淺很淺的水印,好像畫的是一個劍圖。
而當那夥計的抹布擦過去,觸碰到那劍圖的時候,只聽得啪嚓一聲,那好端端的桌面突然掉了一塊,而缺失了木頭的桌面圖案,正是一把劍的形狀!
第二天,老人開始潛入各個龐大的家族內部,觀察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們。
名門望族,多出天才,這絕對不是一句恭維的馬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