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天才緩過神,撓著頭說我快嚇死他了。
“大人何時進去的?”我問他。
“進去一陣子了。”我一提道舟統領,小哥立刻面色憂慮,不安的搓著手。
此去無返
我們都沉默了,站了半天裡面沒有任何動靜。小哥拉著我和肖暮雲坐在一邊的石階上等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他問我為什麼突然走了,我把遭遇餘變種手下綁架的事告訴了他,身份被揭穿無法回來。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剛走的那段時間,舟大人特別焦躁不安,好像很急切,每天命人稟報欒山帶回來的訊息,等不到訊息就在屋子裡打轉,什麼事都不做,直到欒山回報他才能著手處理公務。”他說。
原來他一直都在關注我的傷勢,並非甩手不管。我轉頭看看肖暮雲,他搖頭表示不知情。
“後來他不再焦慮了,只是終日陰鬱滿面,悶悶不樂。有時就會忘了你已經走了,突然就喚一聲‘肖沐,沏茶!’,等我跑進去他才驚覺你不在了,然後一臉陰沉的擺手讓我出去。”
我的手在膝頭上握緊,一顆心被拽的生疼。
“有一次,軍情稟報要找他,可是到處都找不到人,一整天誰都沒有見到他。你知道最後我在哪找到他?”小哥說。
“他在你的房間裡,整整坐了一天。我進去看到他一直在發呆,就那麼坐著一動不動。後來他經常去你房間裡坐一坐,哪怕只一小會兒。”
滾燙熱淚禁不住掉落下來,我以為那段灰暗的時間裡只有我一個人煎熬,原來他竟也如此備受折磨。
“哎,你怎麼哭了,我不說了、不說了!”小哥手忙腳亂的說。
“沒關系。”我蹭掉眼淚說:“你說,我想聽。”
肖暮雲摟著我的肩膀拍了拍。
“行,那你可別再哭了。我,我怕你難受。”小哥說。
我點頭,又搖頭。
“那、那就說好的吧,舟大人最近從外面回來特別高興,神清氣爽,和那段時間簡直就是換了個人。我有一次偷偷看,他竟然自己在那笑容滿面的得神秘兮兮,我一下就笑了。
我們在這裡等著,漸漸到了淩晨,容副將忽然神色慌張的帶隊過來,抓起一個衛兵的前襟就問舟統領出來沒,那個兵趕緊搖搖頭。容副將回頭給手下交代了幾句,就帶著隊伍進去。
越來越緊張,這麼長時間了,什麼訊息都沒有,氣氛壓抑的憋悶。我焦急的站起來踱步,一句話也不想說了,向裡面張望,提心吊膽的。
暗沉的夜空忽然裡面傳來一聲長嘯,那聲音聽起來悲切而且極度的絕望。我們面面相覷。這是誰?
至少能肯定不是他的聲音。裡面的兵將一陣騷亂傳出,然後是呼喊聲,還有衛兵們來回奔跑的動靜。一個皇宮內的侍從向這邊跑來,妄圖闖關,卻被這裡團團把守的禁軍給活捉。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指開始控制不住的發抖。小哥這時候也是一句話都不說,臉色煞白,和我一樣朝裡面張望。
那些騷動的兵和內官漸漸也銷聲匿跡,裡面又恢複了平靜。過了一會兒,一隊兵押著一些內官和太監還有宮女走出來。陸陸續續越來越多的兵從裡面整隊出來,但是唯獨不見他的身影。
直到最後,才看到兩個人影從裡面快速向這邊移動,我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人是他。
他沒事,至少還算安全,我一口氣這才撥出來,有種劫後重生的鬆懈,腿一軟直接要坐到地上。
“沐兒?”肖暮雲及時的拉住我。
“大人沒事,出來了!”小哥高興的說。
一些軍官圍上去,迎著舟統領,下面計程車兵整齊列隊等候他的指示。他沒有看到門邊的我和肖暮雲,沉聲給軍隊下令:“餘朝忠謀權奪位,陷害忠良,犯上作亂,眾叛親離,今日已被皇上下令在大殿之上刺弊。”
他聲音一落,眾將士歡呼起來,每個人都露出了興奮喜悅的面孔,有人鼓掌有人跳了起來。看看這些人的反應,餘變種有多麼不得人心,死有餘辜。
“但是,餘黨的叛軍餘孽還在城外二十裡處虎視眈眈威脅皇城。眾將士聽令,本將率五千精兵去迎敵,其餘人誓死守衛皇城!”他厲聲命令。
“是!”官兵得令以後立刻開始部署準備。
“我得走了,趕緊去通知師伯他們接應舟統領!”肖暮雲在我身後說。我點頭,再回頭已經沒人。
這時容副將和聞副將留下和舟統領交談,我這時才敢悄悄上前,聽見他說:“容釋,你去給我選五千人,一會兒隨我去迎戰。”
“是!”容副將接到命令立刻轉身快速跑開。
“聞璽,”舟統領轉頭對著聞副將,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前襟神色嚴肅地說:“你給我死死守住城牆,一隻鳥都不能放進來!”
“是!屬下誓死保衛皇城,大人放心!”聞副將回答完擔憂的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