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在左右,我很不習慣。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早已對你……舍不下。”他說著抬頭,手指挪來輕柔地擦去我滾滾而落的眼淚,奈何越擦就越多,像決堤一般再也控制不住泛濫。他面色溫朗,眼眸中流淌著無限的情愫和疼惜像一道化不開的染墨那麼濃烈。
“不要躲,沐兒,讓我好好抱下。”他伸手牢牢將我擁入懷中,手掌用力地握著我的肩頭,撫摸我的頭發,他的心跳沉穩而強勁一下下撞入我心口。他耐心地安撫,讓我聽著他的心跳,似乎在昭示一種決心和態度,不再放開我。
“好了,不傷心,以後有我。”溫情吐露的心聲竟讓我無力反駁,溫暖的懷抱消除我所有的不安。
舟統領從來沒有對我一次說過這麼多話,而且還是帶著歉意的情話,似乎很難為他。
一瞬間我被拉扯在兩種矛盾的情緒中,一方面根本割捨不下對他的感情,另一方面我又非常害怕,怕再次面對他的舍棄。然而他的表達如此誠懇,直接撞擊心髒中最柔軟的地方,似乎面對拋棄我們所有的過往比面對再次選擇信任他要艱難得多。
忽然之間我釋然了,所有防備和建立的心牆瞬間崩塌。捨不得放棄這懷抱,捨不得看他痛楚的容顏,捨不得忘記。
我笑了,笑那些日子的自我折磨。咯咯地笑著,伸手環抱住他的腰。健碩的身軀忽然一僵,接著更加用力地摟緊我。
猛地想起一件事,我停了笑聲推開他,仰頭沉著臉問:“你對娘說要主持我和張敬的婚禮?”
他微微一頓,然後勾著唇角說:“那是緩兵之計,我怕脫不開身的時候,你娘將你嫁給他人。”他緩緩收起笑,眼中流露出一種痛苦的神情,兩手收力將我按回他胸口輕聲說道:“已經嘗過一次痛失所愛的滋味,這次不能。”
他似乎不放心,怕我還不信,又是一番深情傾訴。鬆了我,他拉開距離緊緊盯著我的眼睛,有些艱難地說:“上次我放手了,可是這次……”他拉起我的手緊緊握住繼續說:“絕對不會。”
舟大人像開了掛一般,一個勁認真表白的樣子真是讓人心肝都能甜膩到化了,我抿了抿嘴,垂頭不語。他伸出另一隻手撫摸到我的脖子,眼眸微垂看了看傷口,轉眼盯著我問:“你要嫁他,那個呆子?”
張了張嘴,沒能開口,因為確實動了這個念頭。我的無語讓他神色染上暗淡,拇指摩擦著我的臉頰,不知想到了什麼,墨色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他有沒有碰過你這裡?”他沉聲問,手指在我臉上反複細致地撫摸著,略微粗糙的指腹颳著面板燒起一片敏感的滾燙。
“大人,你說什麼呢?”我立刻羞怯地垂下眼。
“要是他碰過……”他語氣淡漠但神情卻鍍上一層寒霜,“我就剁了他的手,挖了他眼,再割下他的嘴……”聽不下去這樣血腥的描述,雙手捂住他的嘴。
“你想太多了!”我打斷他的各種詭異想象。
他拉下我的手,拇指從臉頰探索著伸向我的唇,輕柔地撫蹭了一下,眸中暗光一閃便俯身向我緩緩靠近。看他貼近的面孔,心雷敲擊,咣咣作響。
唇上輕柔地觸碰讓我閉了眼,眩暈,他如同品茶一般輕抿淺觸,用唇瓣溫情地摩挲消磨我的緊張。他細致地碾轉,炙熱的氣息包裹住我,含住我的唇瓣傾盡溫柔地舔舐。大掌托住我腦後,摟緊腰身,將吻緩緩加深。感到腿在發軟,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沉溺在他的吻中。
良久他才鬆了力道,抬起頭,眸光染過情潮。我收了手要後撤,他又貪戀地跟上來,淺啄深嘬著我的唇,雙手捧起我的臉頰,在面頰細密地落吻,最後在我額頭上深深地一印,這才捨得放手。
他溫柔地對我一笑,拉著我的手說:“要嫁,也要嫁統領。”
我微微吃驚,他這是說要娶我的意思?一時間甜蜜來的太多太快,要吃不消了。
“可,民女出身低微怕是配不上大人。”我驚錯地說。
“你不願?”他眸光黯沉,表情有一絲晦暗劃過。
“不、不是……”知道他疑心病又犯了慌忙解釋:“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眉目開朗按我入胸膛溫和地開口:“那就別怕,有我……但要先忙完一些事,你等我。”
一個勁點頭。他還要幫師伯和袁宰相想辦法弄倒餘變種,這是大事,我當然明白。扭頭看地上還在爬動的神經兵,我轉眼問他:“他都聽見了!”
“不用擔心。”舟皓笑了笑說,然後抽刀走過去揮舞了幾下,俯身低頭沉聲對地上的人說了幾句。我以為他在了結神經兵,然而他走回來時那人卻還在動,嘴裡不停發出哀呼。
“你留他?”我不解問。
“我挑了他的手筋,斷了他的咽帶,然後告訴他,我會讓人把他捆在他害你的那個地方,七日後若是他還活著,我便放過他。”他冷漠地說。
我瞅瞅地上的神經兵,這回真要被大人折磨成神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