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地擦拭刀,那樣子像是對待一件稀罕寶物一般。說實話這佩刀都沒怎麼用過,我也幾乎沒有擦過,看他這認真地樣子我倒覺得自己似乎太粗心了。
不過,這都是什麼事啊!他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這來,擦刀?呵呵……心裡一陣幹笑,他這樣怎麼讓人感到有點毛骨悚然的味道。
擦了許久,他才滿意的露出笑意,然後把刀給我放回原處。
“你休息吧!”他起身給我讓開地方。
“恩。”已經困得不行,我二話不說翻身上床,剛要往下躺,卻發現巍然的身影依舊立在床邊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一個打挺又坐端看著他。
“你休息。”他又說一遍。
我僵硬的轉了轉眼珠看了下敞開的房門:“大、大人不休息嗎?”
這話一出口,突然感到氣氛怎麼這麼詭異,好像我在做出什麼邀請一般。一陣惡寒!
“屬下意思是、是,大人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趕緊補充道。
“好,”他淡淡開口:“你睡下我就走。”
“……”我只好緩緩躺下,然後慢慢把被子向上拉到眼睛下方蓋住鼻子。
他卻忽然靠近一步俯身,眼見伸出一手好像要拉我的被子。難忍瑟縮,大、大人這是要幹嘛?開始腦補,難不成他是想要今晚把我給辦了?
夜的黑暗遮掩了舟統領的表情,只感覺一股強勢緩緩籠罩而來。咬著唇,忍住去伸手拿刀的沖動,我呆愣著看他把被角按住,然後往我身下掖了掖。
他這才滿意一般退開,然後轉身離開給我關上了門。
心裡一陣波濤洶湧,嚇死我了,還好剛才忍住沒去拿刀,不然非被罵死。不過,大人這麼體貼細致到讓人有點適應不良,難道我真是當腿子當出毛病了,人對我好點都神經緊張。
在床上翻了兩圈也沒想出結果,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又一日,隨舟統領從營地回來已經是晚上了,回去的一路上他一言不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還沒走到禁軍府,就聽到有吵鬧聲,遠遠看去府門口圍了一堆老百姓。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帶著兩個孩子坐在府門的地上哭得死去活來,周圍的老百姓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議論。衛隊長站在她們面前勸說。
衛兵看到舟大人回來自覺開道隔開人群。
“怎麼回事?”舟統領問衛隊長。
“大人!”衛隊長向他一行禮,引他撤後幾步說:“這是咱們禁軍士兵的家屬,哎,說來可憐,前幾日出勤出了事,人沒了。”
“是什麼事?”舟大人皺眉問。
“前幾日他上街巡查,碰到一名百姓不小心沖撞了餘厚年,被當街踢打,他上前阻止,結果竟然讓餘厚年遷怒一劍給刺死了。”衛隊長低聲嘆息,眼裡流露出一股怨怒。
舟皓一聽皺眉臉色頓時沉下來。
那餘厚年的德行我是見過,就是個仗勢欺人蠻不講理的小變種,如此草菅人命,難怪惹了眾怒。
舟皓轉身向那名婦人走去。那女的見是個大官,不管不顧的撲上前,我要上前去擋,大人卻抬手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