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望那個通道的入口,黑洞洞的像一張怪物的嘴。
“大人不會有事的,他豈能被這小小的山頭所埋葬。”聞副將昂首眺望山。
我點頭站起來,可是腿麻得一下就跪了下去。他趕緊攙扶起我,喊來兩個兵架著我下了山。
請罪當保姆
回到房間我渾身虛脫,一頭栽倒渾渾噩噩的睡得天昏地暗,但是卻極不踏實,總惦記著什麼事,好像是丟失了一件非常重要又想不起來是什麼的東西。
最後被一陣急促的叫門聲吵醒,我睜開眼看天色竟然又是日暮十分。
“肖沐!”守衛小哥的聲音響起,帶著興奮和急切。
“來了……”我扯著要散架的身子披上外衣開啟門。
“統領大人回來了,找你!”小哥說。
我一下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眼圈瞬間就濕了。回來了,是啊,他是舟皓,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他怎麼會有事。
來到他的寢室門外,就看到軍醫正在給赤著膀子的舟統領敷藥、纏繃帶。精壯的右膀到胸口被利器劃出幾道縱橫交錯的傷口,白色的紗布鮮血滲出。一陣心疼,我握起手掌。
他斜靠在寬闊的椅子裡,臉色略微蒼白,看來連續奔波了幾日神情稍顯疲憊閉著眼休息,不過面色卻淡漠平靜,察覺門口有人他抬眸望來。
“大人,肖沐來了!”小哥開口稟報。
我愣著不動,定定的看他略顯意外的神情。一時間眼神在空中交彙,太多複雜的思緒和紊亂的□□劃過彼此的瞳眸。
“肖沐?”小哥在身後小聲喚,戳了戳我,示意我進去。
沉澱了下心頭的堵塞,把自己雜亂的情緒狠狠的壓下去,我邁步進去。盯著我走近,舟大人直起上身,動了動唇剛要開口我就立刻俯首跪地。
“屬下請罪!”我說話的音調不帶任何情緒。
來這的路上我就想好了,做為一個腿子就要有腿子的覺悟,擺好姿勢讓人剁或者剔。只要他好,還有什麼要求和奢望呢,與其成為一份不必要的負擔,不如成全他的心願。
“你……”他的聲調讓我意外的竟然顯得有些無措。
抬頭看,泛白的臉色正用不能理解的眼神緊盯我,似乎要俯身過來拉我。我又開口:“是屬下瀆職沒有保護好大人,讓大人受傷;屬下擅自忤逆大人,讓大人為難;屬下逾越,阻止大人行動;屬下貪生怕死沒有跟從大人赴險,請大人責罰!”
我一口氣說完,屋子裡一片沉寂,軍醫的手都停了動作,愣著瞅我。
舟統領的動作頓住,聽完閉了閉眼表情有些僵硬,眉尖跳動幾下,緩了半晌才提氣無奈道:“罰你幹什麼?我……”抬眼看了看小哥,他沉聲命令:“你們先退下!”
身後的軍醫讓稍等片刻,然後快速的包紮,又拿出一些藥瓶放下仔細叮囑。這期間舟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我則垂眸看著地面。
氣氛詭異。
待軍醫弄完和小哥一起告退,舟大人伸手有些費勁的套上一件白色內衫,起身過來伸手拉我。
“起來,我又不糊塗,沒有怪罪你的想法。”他站在我面前溫和的說,語氣似乎還帶著解釋的口吻。
呵呵,我心裡暗笑幾聲,那看來是她沒事了。
他離得很近,身上藥味夾雜著淡淡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敞開的前襟正對著我的臉龐。稍稍側開臉,我平靜的應:“謝大人。”
他微怔,或許感到我態度的疏離感,一雙刺探墨眸在我臉上來回巡視。大手抬起輕按在我肩頭拍了拍,似乎在安慰。
“那日……”舟大人開口遲疑了一下,緩慢地說:“我話說得有些重,你莫要掛懷。”
愕然,一般來講上司對這種事應該不會細想吧,不過竟然從我的反應直接想到前幾天的事,不禁懊惱,怎麼他如此細致看事透徹,似乎知道別人所想。還是我太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想法,表現得太明顯。但我怎麼經常猜不透他的心思,根本找不到重點?
他這樣的語氣和態度讓我有點無所適從,不可置信地看他。一向孤傲高冷,行事雷力的舟統領這是在跟我賠禮示好?怎麼有點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