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入禁軍府,接近我身邊目的何在?”他繼續問。
“為保護大人。”我面無表情回答,然而心裡在滴淚。
哼哼,他冷笑兩聲說:“你覺得你能保護誰?”眼睛盯著我的胳膊說:“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
“屬下……失職,請大人責罰!”咬了咬唇,我頭也不抬的說。
“上次來的到底是你何人?”他一步步向我逼近。他問得是上次師傅來被發現那次,不是都告訴他了?
“是屬下師傅。”我頓了頓說。被他強勢逼近的壓迫攝得驚心,明明說的實話為何我卻如此膽戰惶恐,是因為他眼底的寒意還是繃緊的面龐?
“你昨夜去檔案房做什麼?”他忽然就下了定論。
怔住,難道就憑胳膊受傷就認定是我嗎?這個時候無論多麼驚慌,不能承認。
“屬下,不明白大人說什麼。”我回答著,手指緊緊扣著膝頭,心頭駭然的亂顫。
“你好樣的!”舟統領怒極反笑,伸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疊衣服說:“那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腦子一炸,混亂,昨夜脫下來帶血的衣服根本來不及藏,被他發現了。如同一注冰水從頭頂灌下,我從頭涼到腳。咬唇不語,在證據面前什麼都是廢話。
“……”閉上眼,感覺再怎樣都不會有愛了。
“你究竟何人?”
“目的何在?”
“受何人指使?”
“昨晚到底幹什麼了?”恨戾愈漸濃烈,聲音彰顯著壓抑的怒火和挫敗的紊亂,感覺快被逼瘋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看他要發怒的樣子,突然感覺自己還是有些影響力的,明明受審問的是我為何他卻如此惱怒。是對我失望了,還是因為自己的各種猜測在我這得不到證實。
為何如此較真。
“大人,你渴不渴?”仰起臉我對他宛然一笑問道。他愣住,表情困頓盯著我。
“屬下給你泡杯茶解解氣。”我說。
“肖沐!”他厲聲怒喝,讓我一哆嗦,僵硬的收起笑臉。他跨步到我面前,蹲下身一手拽起沒受傷的手臂讓我與他對視。
“想要聽你一句實話,竟這麼難?”他的責問覆蓋怨憤,一對俊峰的眉緊緊擰著,瞳孔的顏色暗得深不可測。
“大人,”我強作鎮定望進他瞳底說:“肖沐自認能力不足,偶爾糊塗,喜歡忽悠,經常搗亂,可是……屬下可曾做過對不起大人的事?”
舟統領俊顏凝住出現片刻的猶豫,眼中流光暗轉,但很快定神隔絕疑慮。
“就因念你平日跟隨我東奔西走、多次涉險……還算有功,我遲遲沒有處決就是給你機會自己坦白,可你在幹什麼?”他舉了下手裡的血衣,“你以為禁軍府是可以任意玩耍的地方麼?”
說完他把衣服一扔,甩手鬆開我,站起身。
“你說,還是不說?”他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大人……”我被他甩的身子一斜,知道他已經怒不可遏無法再信任,這一刻任何詞語都是蒼白的。
想來一開始的目的不純,終有一日要被曝光。咬著唇,目光斜視,我頹然的放棄任何解釋。他盯著我的表情,放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成拳,那目光刺得我生疼,胸口慢慢絞痛困住呼吸。
僵持著,誰都不動,氣氛凝結成霜,深深割痛我心扉。良久之後,他深吸了口氣忽然向門外喊了一聲。
“來人!”聲音果斷和堅決,沒有任何猶豫和商量的餘地。
聽到‘砰’一聲,心裡緊繃的一根弦被扯斷,我驚錯的瞪大了眼仰頭望他,嘴唇忍不住發抖。
“大人……”我帶著絕望的聲音輕喚他。
舟皓眉間微不可查的跳動一下,下顎明顯緊了緊,終沒有理會我,冷然地將臉轉向一邊。外面傳來咚咚的腳步聲,兩個兵跑進來向他行禮:“統領大人!”
“把人押去下獄。”他不帶情緒的下了決定。
“……是!”兩個兵互相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應聲,上前左右架起我。
左臂被拉扯我痛的閉了下眼,緊緊皺眉,低呼一聲。矗立在眼前的蕭然身形明顯動了動,但又快速定住。抬眼望去,舟統領只是用漠然的神情淡淡的看著我被帶出門,面無表情。
這畫面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以為他會念我對他曾保護有加,以為他會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