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仰面倒地的一瞬,我看到上方不高的房簷。眼前一亮,回想了一下師傅教的輕功要領。用別扭的姿勢拿胳膊撐了下地,彈起身後一個躍起我勉強爬上了房頂。
這下這群小兵在下面幹瞪眼,我甩開膀子在房頂上跑起來。回頭看,這群兵不但窮追不捨,反而招呼其他方向的兵向我圍堵。這樣不行,目標太大,還是會被堵住。心思電轉我血脈飛揚,眼前左側牆邊露出竹從,回頭看身後追兵還有段距離,縱身跳竹從中。
急忙脫下夜行服,還好每次臨行我都在裡面穿好禁軍官服。將夜行衣胡亂塞入牆根草叢裡,瞅準一隊禁軍從這邊跑過去時,偷偷鑽出來,在隊伍後面追上去,扮成跟著抓捕的兵。
動靜鬧得很大,卻不見了夜行人,沒一會兒禁軍將這片地方圍了個水洩不通。
隱在隊伍中看到舟皓來了,有下屬跑過去彙報情況。他依然還是那麼鎮定,處變不驚,指揮各隊去分頭搜查。他們當然是找不到的,半晌後返回均沒有結果。
這時幾百雙眼睛都瞅著舟統領,他用手摸著下巴思索一會兒說:“去檔案庫。”
胳膊上有傷容易暴露,如果有人仔細點就會看出我的衣袖破了。好在夜色遮擋的很好,而且剛才脫下夜行服我就順勢撕了一片墊在裡面,血一時半刻是應該印不出來,然而衣袖是破綻。
回頭望,要是跑回去是有機會脫身的。但我不敢動,萬一有人看到我朝反方向走肯定會起疑。只好混在隊伍裡一起來到檔案庫的院門外,有幾個兵拿著火把跟進去,估計是給舟統領說明情況,沒一會兒又來了檔案庫的管事和負責檔案庫的值守,他們依次入內。
我自信東西收拾得很整齊,他們就是查上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發現少得是哪份檔。
過了半晌幾位大人走出來,還有最開始發現我的那幾個兵。他們在門口還在商討什麼,舟統領轉過身吩咐手下,今晚嚴守各個府門,不放走一個活物。
我們這隊拉開距離在不遠處守著,誰知這時牆頭傳來‘喵嗚’一聲,在這夜裡極其響亮,抬頭一看,是那隻黃白貓咪。眾人目光一下都看到它身上去,它卻直直地盯著我。
“哪裡來的貓?”舟統領問。
負傷潛藏
“回大人,這只貓經常在這一帶轉悠,兄弟們巡邏經常見到。”有人回話。
心裡咯噔一聲,駭然,急切地故意用恨意的目光朝它擠眉弄眼。然,貓是看不懂人的眼神交流的,它跳下來,毫無意外的直直走到我腳邊,用頭蹭蹭這熟悉的靴子。
我抬眼,舟大人和其他人都在看它的動作,目光齊齊射來。
“走開!”用腳輕輕拱了拱,我壓低聲音驅趕它。
它卻毫不在意又貼過來,還得寸進尺的用身子拱著,眯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不忘抬頭望我,那小眼神迷戀地不要不要的。
一陣慌,平時幫了不少忙,這會兒怎麼又開始害我了。也不敢抬頭,就和它玩著你趕我粘的遊戲。
“今日倒是勤快,你怎麼也在這?”頭頂突然響起舟大人的聲音。
抬眼看,他何時已經走到近前。
“是,今日輪屬下巡夜。”我趕緊垂低頭回話好擋住他視線,怕這麼近他發現袖子是破的。
“這只貓……”他繼續問道:“認識你?”
“恩,那個,屬下巡邏時給它喂過吃的,燒餅。”我又開始面不改色的忽悠。
眼前的挺拔官服忽然離開視線,抬頭,舟大人已經走回去和其他官員繼續交談著了。
一顆緊張的心這才稍安。
片刻後人都撤離了,只留少數兵守衛這裡。我們隊又領令去別的地方搜查了一遍,等回到房間天已經泛白。趕緊換下這套破了袖子還粘著血的衣服,簡單給傷口塗了一些藥止血,就想辦法把卷軸藏在了走廊的老地方,這裡保險,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誰會沒事抬頭看廊頂。
馬不停蹄趕去當日的巡值,路上就聽幾個兵相互交談昨晚的情況。
“哎,你聽說了嗎?昨晚又出事了!”
“哪裡?”
“就是檔案庫那個府院,說是有人半夜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