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吐蕃使者不願意了,拍著桌子怒目道:“想不到你們泱泱大國,就是這樣招待我們的嗎?”
寺卿大人立刻神情難看的陪不是,然後指著我轉頭問向舟統領:“舟大人,他這是……”
舟大人此刻臉色陰沉,墨眸的暗光閃動變幻,似乎在衡量我的意思到底有幾分可信。
“哼!”吐蕃使者上下打量我一番,扔下酒壺沖過來二話不說抬手揮來。
‘啪’一聲重重扇在我臉上,低怒氣騰騰的說:“就憑你這種無名小卒也敢上來擋我的酒!”
他力氣很大,我被他扇了個踉蹌,差點跌倒,臉頰火辣辣的疼。眼角瞥見舟大人猛然起身,臉色鐵青,渾身的寒意遮掩不住的騰然而出,卻極其剋制的頓住動作。這個場合確實讓他為難,畢竟我自己都沒有真憑實據,也底氣不足。
感到嘴角一絲腥甜,我笑了笑,伸手蹭著嘴角對著吐蕃使者跪下說:“使者大人息怒,小的無意冒犯大人,只是剛才經過廚房,見你手中那壺酒似乎有蒼蠅飛入,怕汙了大人們的腸胃,這才冒然上前阻攔,小的知錯,只要能消氣,但憑使者大人處罰。”
說完抬眼看他,卻見他嘴角抽了抽說:“蒼蠅??”他臉龐不自然的扭曲了下,但很快又恢複了自然,反而有點幸災:“舟大人,這可是你的手下,不知統領大人怎麼說?”
舟統領眉峰微蹙,眼底閃過遲疑,但很快他恢複了自若的神態,表情一鬆放下手中的酒杯,向使節作揖道:“紮貢大人息怒,本將的手下沒規矩,自然是由本將好好懲處。但幾位大人正在興頭上,為了不掃興,本將待會將他帶回去自有軍法,還請紮貢大人不必為瑣事費心,繼續盡興。”說完他一揚手示意在場的舞女樂師繼續。
“等一下!”吐蕃使節似乎面有不悅,斜眼瞅著我說:“舟大人莫不是要袒護手下。”
眾人一愣,舟皓臉色有一瞬的陰霾劃過。
“不是本官小題大做,只是手下如此不懂規矩要是在我們吐蕃必會當廳杖斃,難道貴國沒有規矩可言?”他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在場人都面色緊張。
跪在地上的我更是心跳加速,這是要逼舟統領也當廳杖斃我?雖然自信大人絕對不會這麼做,可是讓大人如此難堪,我不由得握緊了手掌,心裡愧疚。
舟統領面色雖然淡然,但眼底的暗沉卻愈發濃重,思索一陣他開口:“依紮貢大人的意思,當如何處置?”
吐蕃紮貢揚了揚眉,給手下遞了個眼色,他的隨從拿出一根手腕粗的短棍。他卻指著桌上的酒杯說:“舟大人,要麼你喝下這杯沾蠅之酒,要麼讓他受我教訓,挨三棍。”
“……”我驚懼,立馬仰頭看舟統領。三棍好說,可那酒不能喝,萬一裡面真下了毒怎麼辦。
舟統領呵呵的笑了起來,淡然道:“手下不懂規矩是本將的管教有誤,行軍打仗之人又怎會在乎蠅軀之物,本將喝了就是。”他說著就端起酒杯。
“不行!”我驚慌失措急忙起身阻止他的動作。
舟皓的眼皮重重的跳動了一下,表情僵硬的看我,眼神蕭殺。
“屬下的錯,屬下甘願代大人罰過。”說著在他沒反應過來時,伸手奪過他手中的酒杯,閉著眼要一口吞下。
“豈有此理!”吐蕃紮貢怒斥一聲,我頓了手轉眼看他。
“這杯酒是本官敬給舟統領的,你有什麼資格喝?”他面色不悅,額邊的青筋凸顯:“若要知錯便來本官腳下受罰。”
思量了一下,一邊是不知會不會有毒的酒,另一邊是三棍,想想還是棍子挨起來比較痛快。於是毫不猶豫我點頭道:“好!”
將酒杯放到桌案上,正準備回頭卻聽到舟統領在我身後低聲喚:“肖沐!”語氣帶著壓抑的焦慮和憤懣。
轉身對他行禮道:“大人放心,屬下犯錯一人承擔,三棍不算什麼!”
說完我跪到吐蕃紮貢的腳前,他冷哼兩聲,一下敲來,背後一陣麻痛,立刻被他的大力打爬在地。心裡各種罵卻不敢吭聲,怕又給大人找麻煩。舒了口氣,緩緩撐起手臂,跪正。第二下沒有停頓又狠狠敲下,震得我五髒六腑都快吐出來趴在地上緩了半天,重新找回力氣撐起身體。垂目狠狠咬著牙,第三棍比預期要更狠,感覺頭都快被震暈了。這會兒想到的竟然是,死老頭,拜你所賜徒兒快被揍死了!
猛地咳嗽了幾聲,感覺汗水從額頭淌下,我四肢疼的顫抖,半天都在暈眩中。
“紮貢大人,如此可滿意了!”背對著舟大人,盡管耳朵裡嗡嗡作響,卻聽到他冷冷的聲音響起。
“舟統領果然大度,本官今日喝得有些多,難免言辭有過激,舟大人見諒!”吐蕃紮貢此刻卻開始給統領大人賠禮。
“無妨,大人盡興就好。”舟皓平淡的嗓音響起,語氣裡有著明顯的剋制。
還好,舟大人不是完全不顧我的生死,多少也會維護一下。他過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