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這樣安慰自己,上前扶住他,想將人往房子帶。
“幹什麼,放手。”他推開我,力氣大的像頭牛一樣,我差點被他推倒。終於認識到跟他使蠻力是沒用的,他自己不想做的事,誰也勉強不來,就像他為餘朝忠賣命一樣。
“好!”我點點頭道:“屬下告退。”如他心意我不煩他了,讓他自己慢慢想通吧,轉身我就向回走。
“等等!”他在身後喊道,我轉過身望著他。
“你去哪?”他腳步不穩的走過來。
擦,我發現真的不能和喝醉酒的人較什麼勁,不是你剛剛讓我走的嗎?
“屬下去休息,明日還要早起。”
他走到我面前,低首凝望我。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和晃動,神情卻突然溫和起來,對著我說:“別走,留下來,陪我……”
我頓時一懵,垂眸思考,他,那個,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雖然我對他極具忍耐力,但是容忍不了酒後獻祭這種事。轉而一想他的眼神不對,那不是對著洪若碧才有的溫柔目光麼,莫不是把我當成她了?
“……喝酒。”他又說道。
這口大長氣喘得,能一次說完麼,嚇死本姑娘了。
“大人,你真的不能再喝了。”我望著他嘆氣。
他不再說話,而是皺著眉單手抬起扶住額頭。估計著也是喝到位了,我輕拉著他胳膊放到自己肩膀上,看他沒再抗拒,領著人回寢房。
腳步不穩的把他送進房裡,剛到床邊他就脫力倒了上去,也順帶把我扯倒。掙紮著抬起身,發現他正目光清亮的瞅著我。靠!他到底醉沒醉?
“你在幹什麼?”他問。
窗外月色混沌,一絲青雲浮在月下,樹枝葉影在微風的撩撥下微微顫動如同我此時的心境。
趴在上方,兩隻手臂支撐在他頭兩側。這種姿勢我不得不與他近距離對視,墨黑的眸子看起來這麼深沉,暗光流轉,一陣心悸,我幾乎不能思考,心髒亂跳。
“大……”舟大人這樣子,我真想抱著他好好揉揉毛。可他心裡想的是另外一個人,我就是再抱也捂不暖他的心,垂眸定了定神我深吸一口氣準備起身說:“大人該休息了。”
“等等,”見我要走他拉了下我的胳膊又立刻放開:“陪我說說話。”
舟統領這種低聲細語的樣子我抵抗不了,快要亂了方寸,這是要逼死我的節奏嗎?
“大人,”我強壓下心裡的各種騷動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突然呵呵笑了幾聲,一雙黯瞳瞅著我蹦出兩個字:“肖沐。”
靠!我立刻彈開,他一直都清醒著,根本就沒醉啊,他知道我是誰。面頰似火燒一般,手足無措的轉了兩圈又回到床邊說:“屬下去拿醒酒湯。”然後飛奔出去。
等我端著醒酒湯再回來時舟大人已經沉沉睡去,怕再吵醒他輕輕放下碗,又給他蓋好被子掩門離開。
回到房子躺在床上,失眠了。本來是個心裡不裝事的人,現在卻被舟皓折磨和摧殘的簡直淩亂方寸全無。我覺得……或許、可能、應該抽身了,不然不被自己逼瘋也會被他的各種折騰給折磨死。
說白了就是明知得不到就別痴心妄想,各安天命還能活得長久些。畢竟我沒他那麼痴戀,也沒有那麼長時間的感情,割捨起來還是應該很容易的。想想跟他較勁最後的結局,估計不是獻身就是獻生了,前途黯淡無光。
算了,本姑娘真不是輸不起,是折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