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冷笑一聲:“久聞北海的人都孤高狂傲,真是不虛!那今天就讓你們嘗嘗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吧!”說完口一張,吐出一股碎石旋風,呼嘯著沖向兆莊。
英馳擋在父親面前,將手中銀槍舞得密不透風,如一道銅牆鐵壁將旋風擋在外面,一粒碎石也進不來,反而被銀槍擊得四處亂飛。
赤焰看得興起,舉起赤焰刀,刀鋒先發出閃電擊向英馳。突然一柄巨大的龍吟刀橫過來擋住了閃電,接著一聲龍吟聲中,又架住了劈過來的火焰刀。赤焰見那龍吟刀,通體銀光閃閃,刀身布滿鱗片狀花紋,刀柄是龍頭狀,兩刀相交時,那刀果然發出龍吟般的聲音,不禁興致更高,說道:“好刀!我喜歡!你們不許插手,這個人是我的!”說著又是一刀橫掃過來,刀上巖漿湍流,四濺飛射兆莊,兆莊將龍吟刀一抖,無數銀光耀目的龍鱗四處飛舞,擋住了飛濺的巖漿,隨後騰空閃過刀鋒,同時揮刀斬向赤焰頭顱。
兩人打得令人眼花繚亂,耳邊龍吟聲不斷,還夾雜著赤焰的震耳怒吼。玄墨笑了,終於看到原來的赤焰又回來了!然後她和鬱仲對視一眼,同時出手,墨鏈和龍骨爪左右夾擊英馳。英馳早有防備,他的銀鱗槍與其父的龍吟刀有異曲同工之妙,槍身布滿銀色龍鱗花紋,槍尾呈龍頭狀,所不同的是龍頭能夠噴出火焰。英馳用槍尾龍頭噴出烈焰逼退鬱仲,槍尖蕩開石鏈挑刺玄墨,而眾妖殺氣騰騰窺伺在側。
那邊的兆莊背上傷口血流不斷,自知久戰不利,眼角瞥見鬱仲、玄墨兩人纏住英馳無法脫身。一咬牙,長嘯一聲,騰空化作白龍,龍尾猛地一擺,海水立即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産生極大的吸力,兆莊趁機盡全力壓制赤焰,把他逼入漩渦的邊緣。
玄墨見赤焰危險,棄了英馳去夾擊兆莊,英馳緊追玄墨,不顧鬱仲龍骨爪一爪將肩頭抓得鮮血淋漓。眾妖見形勢不利,紛紛上前攻擊兆莊和英馳。英馳擔心父親體力不支,急火攻心,也化作白龍,掀起排山的海嘯向眾妖席捲而來。鬱仲也立即化作青龍沖向白龍,兩條龍頓時纏鬥在一起。海嘯將兩條龍捲入海水中,眾妖為躲海嘯紛紛四散。那邊玄墨和赤焰夾攻兆莊,突然兆莊棄了兩人往青龍而去,赤焰緊追,赤焰刀揮向他的背後。此時兆莊眼看就要撞上青龍,一咬牙竟然不躲,青龍鬱仲被斜刺裡沖過來的兆莊撞得沉入海中,可同時赤焰刀也劈中了兆莊,兆莊也向深海墜去,與鬱仲都被漩渦捲了進去。
英馳跟著也鑽入漩渦之中去救兆莊,兆莊看到他的身後玄墨、赤焰正往他們這個方向沖過來,兆莊一把抓住英馳說:“走!否則我死不瞑目!”說完拼盡全力將英馳拋向空中,自己撲向赤焰和玄墨,在他身後,還有一雙陰霾的眼睛正鎖定了自己。
英馳被丟擲漩渦,他知道父王要犧牲自己為他拼一條生路,此刻回去,不過是一同赴死。於是咬緊牙關,便要往東海去求救,哪隻瞬間又被眾妖圍了上來,心一橫,提著龍鱗槍瘋了似的殺過去,招招拼命,全不自保,一下子鎮住了眾妖,不敢上前拼命,只是這一耽擱,玄墨趕到,一條黑石鏈悄無聲息而至,困鬥的英馳發現時已遲了,只避開要害,石鏈擊中腹部,英馳立即化作白龍沉入海中往深海游去。
玄墨喝了聲“追”,眾妖緊隨其後。不多時,鬱仲和赤焰也上來了,玄墨問:“如何了?”
鬱仲臉色發青,兆莊的一擊讓他受傷不輕,又經過一場激戰,竟一口氣喘不過來,話也說不出來了。倒是赤焰悶悶地回了一句:“死了!”
玄墨看著鬱仲,溫言說:“鬱仲,你臉色不好,傷得如何?”
鬱仲提了口氣,卻一眼看到玄墨手上的血一滴滴往下滴,也吃了一驚,忙說:“你也傷到了嗎?要不要緊?”
玄墨摸了一下左臂,一個口子深及入骨,當真是鑽心地痛,咬著牙恨恨地說:“這個兆莊,果真是名不虛傳!如果不是先被暗算,我們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不知道無道和他比,又是怎樣?”
鬱仲說:“四海龍王中,論武功最厲害的是南王壬悔,至於無道,從未敗過!那又如何?九鬼、兆莊、無道還不都被我們除掉了?剩下的那兩個也在我的掌握之中。”
玄墨聞言,暗自心驚:看來利用鬱仲這步棋是走對了。龍族的實力比想象的大得多。自己不過僥幸狙殺了幾條小龍,以為龍族不過如此,經歷了這兩戰,方知自己的實力根本不能與龍族抗衡。如果不是用了鬱仲的計謀,別說無道,就是這四海龍王都對付不了,看來還是以謀智取才是。”
不多時,眾妖返回,說沒找到英馳,怕是讓他逃了。玄墨說:“我們要趕快去東海,別讓這個英馳先到,壞了我們的大事!”
東海龍宮中的眾人等了許久,仍不見龍主回來。龍女熠寶有些急躁,又和東海大太子棠雎有了沖突,弄得大家都煩燥起來。終於,侍衛來報說,西海龍王回來了。大家不免奇怪,為何只有西王回來,龍主卻不回來?等見到鬱仲,大家就更奇怪了,只見鬱仲脖頸上帶傷,臉色發青,似乎傷得還不輕。
敖光忙問:“鬱仲老弟,你這是怎麼了?誰敢打傷你?傷得如何?龍主為何沒有與你一同回來?”
鬱仲故意賣了個關子,說:“唉,一言難盡!我沒什麼,只是一路急著趕回來,走得口渴,先跟大哥討口茶喝。”
敖光一聽,忙讓上茶,其實座上的茶早涼了。既是上茶,自然給所有人都上了茶。鬱仲果然是渴了,連要了兩杯茶一飲而盡。敖光和壬悔也各自喝了,只有熠寶氣鼓鼓地沒心情喝茶。然後大家看著鬱仲,等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