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光終於忍不住心頭的怒火,冷冰冰地對壬悔說:“你這個丫頭可真是教得好啊!明槍執杖要動武嗎?倒真讓我刮目相看啊!”
壬悔也毫不退縮,大聲說:“她們姐妹情深,擔心姐姐有什麼不測,東王還要體諒!”
敖光聞言大怒,說:“壬悔,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老夫要謀害你女兒嗎?真是豈有此理!我東海沒有你的女兒,你們到別處去找吧!送客!”
熠寶突然手中現出九節流星錘,棠雎見狀立即拿出雙股叉,眼見就要刀兵相交,侍衛來報說,龍主到。
龍主九鬼,身後跟著西海龍王鬱仲,一同走了進來。幾日前,因九鬼的調停,東海和南海才同意以三日為期,讓敖光找到三太子和龍女,平息爭端。九鬼也已經得知東海仍沒有找到兩人下落,擔心今日雙方起了沖突,一早趕來,路上遇到了鬱仲,和他說了會兒話,就晚了一步。九鬼一進殿,看到雙方的架勢,知道事情發展得不妙。
眾人向龍主見了禮,九鬼看著棠雎和熠寶說:“還不把兵器收起來!是來找人?還是來打架的?你們兩個退到一旁去!”兩人只好各自退到父王的身後。
九鬼讓大家落座,對壬悔說:“壬悔,我知道你找不到女兒心急,但我也相信,敖光不會故意藏匿你的女兒,既然他說找不到,想必是兩個孩子躲了起來。你想想,如果兩人真是私奔,必然不會告訴父母。如果不是私奔,又會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躲起來呢?你也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其它原因,讓她不辭而別的?”
壬悔嘆了口氣說:“唉,我也是急壞了,怎麼和兆莊老弟交代呀!那一賭氣就跑出去了,我只當她鬧一鬧就消氣了。這可怎麼好!可她和龍海三太子進了東海龍宮是我手下親眼看見的,總沒有假。我不找東海要人,還能找誰要呢?龍主,請您給個主意吧。今天,總得有個結果呀!”
敖光又恢複了那副倨傲的樣子,對九鬼說:“龍主,我已三番四次向他澄清,麒真根本不在我們東海。老夫這一把年紀了,還會跟著孩子們胡鬧嗎?沒有就是沒有,難不成還要把我們東海的都當成賊一樣抓起來一個個審嗎?既然龍主在,您說要如何處置我們?老夫悉聽尊便!”
壬悔氣鼓鼓地瞪著敖光,敖光別過頭去不理不睬。一旁的鬱仲心中暗自冷笑,卻一副和事佬的架勢,說:“大家都別動怒,免得傷了和氣。興許孩子們一時貪玩,忘了時間。何況他們也都不小了,能出什麼事呢?等回來了,再好好教訓一下也就是了。”這話說得很是含混曖昧,尤其是那句“何況他們也都不小了,能出什麼事呢”,真正刺痛了壬悔的心病,臉上立時青紅不定。而一邊的敖光心中倒是暗自幸災樂禍,反正他的三太子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畢竟女孩兒的名譽是要緊的,何況她還是訂了親的。
龍主九鬼突然冒出了一句:“鬱仲,聽說你的二太子和三太子也失蹤多日了,還有個龍女也失蹤了,是嗎?”
鬱仲心中一驚,如果只是問兩個太子失蹤的事倒還罷了,可青兒的事他一直都讓下人三緘其口,不知龍主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無道找過他,真是這樣的話,他也知道了避塵珠和血珊瑚的事嗎?
鬱仲不動聲色,恭恭敬敬回答道:“是,孩子們大了,不好管,想必是跑出去貪玩。等他們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管教。”
九鬼看了看鬱仲,沒再說什麼,又問敖光:“你的小女兒也失蹤了,是嗎?”
敖光說:“是,比三太子還早幾日。我也正找呢。最近這些孩子們是怎麼了,別是串通好了,越來越沒規矩了!”
九鬼一臉的嚴肅,說:“如果只是一時貪玩,回來一定要嚴加管教,不得龍主準許,不能出海。但如果不是貪玩,而是有什麼意外,你們就沒想過麼?這麼多孩子在這麼短時間內一同失蹤,這可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未免太不尋常了!”
這話一出,連鬱仲都心中一動,大家不禁互相對視一眼,鬱仲說:“龍主的意思是,他們可能遇到了不測?可他們到底是龍神,有誰能害得了他們呢?”
九鬼說:“我只是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多加仔細總是好的!我看應當把北海兆莊也叫來,我們一起商議一下,務必盡快找到這些失蹤的龍子龍女,但願這只是我的多心!”
這是,侍衛進來報說,龍主的屬下在宮外求見龍主。很快,九鬼的殿前侍衛獲執進來,說有密報,隨即呈上一封信給九鬼,九鬼看了信,立即站了起來,說:“我有急事要處理,你們稍安毋躁,等我去去就來。鬱仲,你隨我來!”
鬱仲起身跟了上去,敖光和壬悔心中不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讓龍主這麼著急,還會帶上鬱仲,卻不和他們解釋一下。他們自然猜不出來,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鬱仲卻再明白不過了,因為,那封信是他授意部奎寫的,一切都是早已計劃好的,這封信就是九鬼的催命符。
信是以部奎的名義寫的,告訴他無道帶著鬱仲的女兒青兒來到冰海,讓他速回,還說也派人到西海去請鬱仲了。又說無道囑咐,此事不要讓別人知道。所以,鬱仲故意不請自來,到了東海,這樣順理成章的,九鬼自然要叫上他一同回冰海,而玄墨赤焰卻已在半路上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