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白轉過身。
離開之前,突然看到旁邊的地毯上,丟了一個女士的手提包。
他走過去,彎腰將包撿了起來。
……
大約過了幾分鐘後,蕭夜白回到樓下。
他喊來傭人,“我要先去一趟醫院,唯一在樓上睡覺,你看好她。”
“好。”
臥室裡。
蕭夜白離開後,墨唯一卻久久都沒有睡著。
因為她只要一閉上眼睛,之前在樓下發生的那些事情,就像是走馬觀花一樣,在她的眼前不停的重映著……
幾分鐘後,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視線緩緩的從熟悉的臥室掃過。
自從和蕭夜白離婚後,他搬去隔壁的次臥,也帶走了這間主臥裡屬於他的東西。
沒有帶走的,也被她發現後,一一都讓人搬了過去。
所以現在臥室裡沒有一件屬於男人的物品,全都是她的東西……
古董雕花的梳妝檯,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護膚品和化妝品,裝滿各大品牌四季服飾的衣櫃,還有衛浴室旁,推開一扇門就能看到的足以當商場櫃檯的豪華衣帽間……
精緻,漂亮,高階。
無一例外的也都很昂貴。
就像從小到大,她用過的所有東西一樣,全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奢侈品牌。
因為她是墨家唯一的小公主,是墨家唯一的女兒,所以從她有記憶起,爺爺就毫無理由的寵著她,爸爸媽媽也彼此相愛,墨家又是南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家裡還有一大堆的保鏢和傭人任她差遣。
所有人都說她是真正的天之嬌女,從出生起她就是人生贏家,站在了別人可能窮極一生都無法抵達的終點,可現在……
墨唯一發現這一切原來都是假的。
她不是什麼天之嬌女。
也不是什麼人生贏家。
如果不是墨耀雄把她從孤兒院領回到墨家,她可能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她代替了墨家那個死去的孩子,享受著本來不屬於她的富貴和幸運。
墨家所有人給她的疼愛,其實都屬於原來那個死去的孩子。
所以就像徐靜說的那樣,她只是一個替代品,或者是……冒牌貨?
墨唯一的唇角慢慢揚了起來。
明明覺得這件事情狗血到可笑,眼睛裡卻突然像是塞進了什麼東西,硌得生疼。
直到臥室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墨唯一忙擦了擦眼淚,讓自己聲音平靜,“進來。”
周嬸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看著大床上背對著自己的女人,“公主,馬上就六點鐘了,我晚飯已經做好了,你要不要下樓來吃一點?”
墨唯一說,“我沒胃口。”
“就算沒胃口也多少要吃一點,我煲了你最喜歡的骨頭湯,還有……”
“周嬸,我真的不想吃。”墨唯一打斷她。
“可是蕭少爺說……”
“容安呢?”
“容安少爺去醫院了。”
墨唯一點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