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蕭夜白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眼中一閃而過極致的晦暗。
卻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哈……”
田野突然發痴一般的笑了起來,“墨唯一,你剛才不是親自把他送到我面前的嗎?怎麼現在又不讓他碰你了?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就連對男人都是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到底把夜白當成什麼,連老公都能這麼大方的送給我,你真的好慷慨啊哈哈哈……啊!”
一隻穿著皮鞋的腳突然從一旁踹了過來。
直接踹在了她的後腰上。
力道太大,幾乎能聽到“咔嚓”一聲骨裂的聲音。
田野瞬間發出了一聲慘叫。
但她也只來得及發出這一聲慘叫,身體在地毯上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頭一歪,整個人已經徹底暈死了過去。
周圍幾個傭人被嚇得臉都白了。
容安將腳收了回來,他臉色緊繃,渾身上下彷彿還籠著一層沒有消散的煞氣。
“容安。”墨唯一的聲音低低的響起,“我們走把。”
說完這句,她就抬腳離開了。
容安轉身跟了上去。
宴會廳裡一片死一樣的安靜。
“蕭少爺。”石伯忍不住開口,“公主這是怎麼了?”
蕭夜白沒有說話。
他一直站在那裡,動也不動,身形挺拔卻形同雕塑。
低垂著眉眼,五官看不出什麼情緒,也因為反光,鏡片後的神情更是看不清楚。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蕭夜白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喂。”
“夜白,說話方便嗎?”
“恩。”
“我現在醫院,已經找人混了進去,會查清楚徐靜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墨家的種。”
菲薄的雙唇抿緊,半晌,蕭夜白說道,“無所謂了。”
戰堯笑,“是無所謂,反正孩子已經死了,但是為了永絕後患,還是查一下比較好,讓那個女人從此死了進墨家的心。”
“……”蕭夜白沒有說話。
戰堯察覺出了不對勁,忙問道,“你怎麼了?小公主沒事兒吧?和田野的事情你解釋清楚就好了,不行的話,我這邊還讓大壯拍了一些照片,回頭也可以把葉北叫過去一起解釋。不過小公主這心也夠狠的啊,居然把你和田野關在一起,還給她下了那麼多的藥,她就那麼相信你嗎,還是……”
“不需要。”
戰堯一愣,“什麼不需要?什麼意思?難道小公主她……”
話沒說話,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蕭夜白緩緩放下手機,過了會,他撥通了某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
聽筒裡卻只有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男人放下手機,轉身也朝著外面走去。
黑色的奧迪在夜色中緩緩駛出了地下車庫。
“公主,是去醫院,還是回麗水灣?”
墨唯一沒有說話。
她整個人都縮在後車座上,低著腦袋,鬆散的長卷發傾瀉下來,幾乎將她整個人都遮掩住了。
容安看了一眼後視鏡,抿著嘴唇,慢慢的開著車在這條路上來回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