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沉默地輕撫她的後背,眼底翻湧著晦暗的情緒。
他和裴知行雖說是雙生子,但感情並不好。
一方面兩人接受的家族教育和培養路線不同,很少正兒八經相處過。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雙生子之間獨特的感應。
這種感應不僅侷限於情感與思維上的同步,還包括身體上的反應,比如說疼痛、甚至是快感。
兩人距離越近,這種感應越清晰。
這令裴知聿感到很噁心,當然裴知行同樣如此。
成年後,隨著能自如控制情緒和身體本能,這種令人噁心的感應才減弱到幾乎察覺不出。
但是不久前,那種憤怒中夾雜著愉悅的情緒幾乎讓他控制不住想直接掐死裴知行。
明玥緩過勁來了,她用力推了裴知聿一下,聲音帶著哭腔,“裴知禮,你發什麼瘋!”
聽到裴知禮三個字,裴知聿又心梗了,他光惦記著裴知行,差點忘了還有個裴知禮。
這群狗東西都想來偷他老婆!
裴知聿深吸一口氣,把狗東西們都拋到腦後,當務之急是哄好生氣的妻子。
他將人抱到床邊,執起她的手貼在臉頰,聲音低啞,“老婆,都是我不好,是我吻技太差了,才把老婆嘴親痛了,讓老婆不高興了…”
明玥原本在氣頭上,乍聽清他的認錯內容,要發的火瞬間卡在了喉嚨裡。她抿了抿還有些發麻的唇瓣,小聲嘟囔,“誰、誰在說你吻技了...”
裴知聿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將她摟得更緊,“那老婆教教我?怎麼親才不會讓老婆生氣?”
“你...”明玥簡直要被他的不要臉驚呆了。
裴知聿趁她語塞的空檔,已經俯身將她壓進柔軟的床鋪。他的吻如細雨般落在她眉心、鼻尖,最後含住她微張的唇瓣輕輕吮吻。
“這樣呢?”他退開些許,“老婆,這樣親還疼嗎?”
明玥的耳尖紅得滴血,“你、你起來…”
“不起。”裴知聿耍賴般將臉埋進她頸窩,“除非老婆原諒我。”
明玥被他蹭得發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好了好了…原諒你了…你快起來。”
裴知聿剛直起身,左手便傳來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指關節處已經紅腫破皮,滲著血絲。
“怎麼了?”明玥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抽氣聲。
“沒事。”裴知聿下意識要藏起手,卻在轉念間改了主意。他聲音帶上幾分隱忍,“下午急著回來見你…太著急不小心碰到車門了。”
明玥立刻摸索著抓住他的手腕,“受傷了?”
她的指尖輕輕撫過傷口邊緣,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都破皮了...家裡醫藥箱在哪?”
“樓下客廳。”裴知聿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兩人剛走到樓梯口,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水味。明玥的腳步頓了頓,“有人在下邊?”
客廳裡,裴知行正對著鏡子往嘴角塗藥。聽到腳步聲,他慢條斯理地轉過身。
“嫂子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