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禹聞著明玥髮絲上的香氣,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又向她傾斜了一下,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根,說:“姐姐,你和傅修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是我去M國的時候嗎?”
“你們做了嗎?”
顧少禹三個問題砸下來,明玥心慌意亂,被他貼著的半邊身子都開始發麻。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不由想起杜夢嵐剛剛的話。
“你要做的,不是在他們之間左右為難,而是巧妙地引導他們,讓他們為你爭風吃醋。”
這樣想著,她看向他的眼中很快盈起淚花,滿是委屈的神情,低頭的瞬間,眼淚砸在他的手背。
“怎麼又哭了。”明玥突然的流淚讓顧少禹愣住了,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試探著問:“是不是傅修成強迫你了?”
明玥沒有說話,只是主動摟住他的肩膀,低低的抽泣著,溼漉漉的眼睫擦過他的頸窩,引得顧少禹身體戰慄的同時,讓他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別哭了…”顧少禹緊緊擁著她的腰,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明玥哭了一會兒,她感覺差不多了,止住了淚水,推了下腰間顧少禹的胳膊想讓他鬆開她。
抬頭的瞬間,卻看見站在他們身後一臉鐵青的男人。
“傅…傅修成。”
明玥臉色煞白,她沒想到他會在這,又聽到了多少。
“看來是我來的不湊巧了。”
傅修成的聲音冰冷刺骨,他在宴會廳苦尋不到的人,原來在這裡和別的男人相擁哭泣,互訴衷情。
她臉上殘留的淚水與見到他的驚慌失措就像是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臟,疼得他渾身顫抖。
顧少禹聽到身後響起的聲音,卻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將明玥摟得更緊。他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轉過身,迎上傅修成如刀的目光:“傅總什麼時候也有了偷窺的癖好?”
傅修成沒有理會顧少禹的挑釁,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明玥,聲音低沉,語氣不容拒絕,“過來。”
明玥心中一緊,手指下意識抓緊顧少禹的衣角。
顧少禹冷哼一聲,嘲諷道:“傅修成,你憑什麼對她呼來喝去?她不是你的附屬品。而且她很怕你,你看不出來嗎?”
傅修成猛地看向他,眼神狠戾。
“你算什麼東西?像你這種給女人花錢都要問兄長要錢的廢物,也配來和我搶?”
顧少禹臉上的笑意在他這句話後徹底沉了下去,眼底蒙了一層陰翳。
作為顧家的二少爺,顧少禹的人生在外人看來應該是順風順水無憂無慮的。但實際上他成長至今一大半的時光都活在兄長顧少之的陰影之下。
只是因為他是次子,所以從一出生就失去了成為繼承人的資格,哪怕獲得再優秀的榮譽也很少得到長輩的認可,他們的目光永遠停留在兄長身上。這也是為什麼他後來迷上極限運動,只有在滑雪的時候才能得到片刻的愉悅。
但如今這一點卻被眼前可以稱作是情敵的男人在他心儀的女人面前直白地說了出來。
顧少禹的理智被憤怒淹沒,他扯著傅修成的衣領,狠狠地打了一拳。
“顧少禹!”
被人提前告知匆匆趕來的顧母一來就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和瘋了一樣按著這場晚宴的東道主打。
“顧少禹,還不快給我停下!”女人嚴厲的呵斥聲響起。
顧少禹理智迴歸,他看著手底下故意沒有反抗任由他毆打的傅修成,內心嗤笑一聲。如果今天向他揮拳的是顧少之,母親絕對不會就這樣過來,甚至是在不清楚事情發生經過的情況下以呵斥的語氣對他。
明玥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傅修成又為什麼會剛好過來,是杜夢嵐和他說她在這的嗎?
顧少禹看起來好像有些失魂落魄,他被一個貴婦人打扮的女人拉了過去。
沒有了阻攔他的人,傅修成抹去唇角的血跡,一步步朝明玥走去,他伸手摟住她的肩膀,看向顧少禹,冷冷道:“顧夫人,以後讓你兒子離我的未婚妻遠點。”
顧少禹還想上前,手臂卻被顧母死死攥住。就在明玥心中湧起無力感被傅修成帶著離開時,一道清冷但強勢的聲音傳來。
“傅修成,強迫女人可不是君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