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言並沒有離開納爾漁村。
他坐在一處僻靜的沙灘上,身邊,腳下,全都是空了的啤酒瓶罐。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身在何處。
他想要的,大概就是這種效果。
心裡煩悶又沉痛,需要用酒精來麻痺自己快要碎掉的心臟。
這半年,他沒有哪一天,不是活在人間地獄的。
滿心的空落和失望,他需要借酒澆愁。
寧初到山上祭拜師傅,祭拜完後想到沙灘上走走。
這片沙灘靠山,地勢較險,平時沒什麼人過來。
走了會兒,一抬頭,便看到了不遠處坐在那裡喝悶酒的男人。
即便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但她一下子就分辯出那人是誰。
她站在原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沒有發覺她,只是一個勁的喝酒,她猶豫了片刻後,朝他走去。
容瑾言喝得迷迷糊糊時,感覺到一抹纖瘦的身影朝他靠近。
睜著醉眼朦朧的雙眸,他看著慢慢蹲到他跟前的身影。
她披散著長髮,看不清她的小.臉,但是五官卻是他熟悉的。
精美嬌豔,宛若綻放的紅玫,一眼就能令人記住。
她睜著那雙盈著薄薄霧靄的澄澈美眸,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他低低的笑。
似開心,又似傷感。
他想抬起手,摸一摸她的臉,但又害怕他一碰,她就會消失不見。
“初初,你終於到我夢裡來了。”他不想讓自己太過狼狽,薄唇微微勾了勾,露出一抹溫柔寵溺的笑。
就像她和他從沒有分開過一樣。
半年了,他每天數著手指頭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