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推開溫瓷,聲音輕如雲煙的開口,“所以,你也是知情的瓷瓷?你們一個個都知道,就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溫瓷還來不及說什麼,寧初又輕輕地笑了起來,慢慢的,笑聲越來越大,像得了失心瘋一樣。
她重新趴在玻璃視窗,看著裡面那幾個躺在保溫箱裡的孩子,“我才不信你們的話呢?我的孩子在裡面,我知道,他還活得好好的!”
溫瓷走到寧初身邊,緊緊抱住她身子,心裡難受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小初,哭出來,別壓抑著自己。”
寧初好似聽不到溫瓷的話,嘴裡一直唸唸有詞,“寶寶,別害怕,等你出來後,媽媽會帶你離開的。”
溫瓷的淚水,打在了寧初細白的脖頸上,一顆心,好似被只無形的手,狠狠掐住了一樣。
她的小初,為何要承受這樣的痛苦與打擊?
“瓷瓷,我想進去看看他。”
溫瓷閉了閉眼,用力握住寧初泛著涼意的小手,“小初,看不了了,對不起……”
寧初猛地推開溫瓷,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眼眶裡,漸漸被熱燙的水霧,模糊成一片。
她用力抿住唇瓣,恨恨的瞪住溫瓷,“你為什麼要那樣說?我的孩子還在,你為什麼要那樣說!”
溫瓷知道她的情緒,並不是針對她,只是心裡太痛,打擊太大,無法承受,才會衝她動怒。
溫瓷不會怪她,只會心疼她。
“小初,我們先回病房好不好?”溫瓷聲音啞啞的說道。
寧初看了看溫瓷,又看了看監護室裡的幾個孩子,她身子如同患了癲癇般顫抖起來。
從沒辦法接受,再到接受這個殘忍的現實。
於她來說,五雷轟頂、痛徹心扉,也不過如此!
緊咬著牙關,都在顫抖,合都合不攏。
全身血液變得冰涼,緩慢,彷彿停止了流動。
一顆心,像是被地獄使者勾住了一樣,四分五裂,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