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必。
他微微抿住利刃般的薄唇,比女人還密的睫毛低垂,掩蓋住漆黑眼眸裡的情緒。
留著鬍子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起伏。
自從他醒來後,秋歌就沒見他開心,或者不開心過。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彷彿沒有了七情六慾,喜怒哀樂。
秋歌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問,“阿寒哥,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是誰嗎?不想回到你家人身邊嗎?”
雖然她自私的想要將他永遠留在村寨,但她知道不現實,他總有一天,要回到屬於他的地方。
男人眯了眯如大海般幽沉深邃的鳳眸,沒有立即回答秋歌的話,腦海裡不禁浮現出昨晚那個站在篝火邊上唱歌的女人。
那麼明豔,絕美。
他的眼睛從昨晚開始一直處在黑暗狀態中,他的左手拿不起任何東西,他如今不過是個殘廢。
狼狽,不堪的殘廢。
即便想不起什麼,但他骨子裡也是驕傲矜貴的。
不想被別人瞧不起。
更不想讓那些在乎和緊張他的人,看到他如今的狼狽和不堪。
就在秋歌以為他不會回答她的問題時,他冷冷淡淡的啟唇,“會回去,但不是現在。”
至少,等他手術,取出積壓的血塊恢復記憶後。
轉身,他冷靜自如的朝房間裡走去。
秋歌知道他看不見,連忙上前,扶住他手臂。
他自嘲的笑了下。
走了無數遍的路,只要看不見,還是需要秋歌的攙扶。
真是沒用。
秋歌將他扶到房間後,他坐到擺著一臺電腦的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嗓聲低沉冷冽的道,“秋歌,這是你的銀行卡,裡面有我炒股賺的兩百萬,一百萬給我做手術,剩下的你拿著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