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也要忙裡偷閑來瞧瞧皇兄。”他徑自坐在蕭琛對面,為自己倒了杯茶水。
“陛下出行身邊竟連個侍衛都不帶,就不怕有人行行刺之事?”蕭琛依然瞧著棋盤,沒有抬眸看他。
“皇兄有暗衛在,我自然是不用帶護衛的。難不成皇兄的暗衛只保護皇兄不保護我?”他看著蕭琛落下白子,直接手執黑子,下了一手棋。
“陛下此舉真是沒有禮貌。”
“皇兄習慣便好。”
兩人便專注於手談之局,不再言語。
對弈時間過得快,不知不覺便一個時辰了。
“陛下,時候不早,請回吧。”
“今日就到此為止,皇兄,臣弟改日會再來拜訪的。”
梁桓起身離去,蕭琛並未相送。
直到再也見不到梁桓的身影,夜十一才出現,問道:“主子,剛剛明明是個好機會,為何不讓屬下動手?”
“除夕之夜時,我將你支出去,便是不想讓你參與進宮變之中。至尊之位,我也坐過了,只是坐在那個位置之上,實在太孤獨,我並不想繼續坐下去。現在有人願意替我去承受那份孤獨,我何樂不為呢?”
“屬下知道了。”
“蕭琛,桓哥哥呢?”剛睡醒的顧清月聽說皇上來了,便心急火燎地梳洗一番,來到院中。
“走了。”蕭琛懶得與她多言,收了棋子,又重新開始下棋。
顧清月一聽皇上走了,便也不想繼續與他多言,回房中去逗孩子了。
夜十一在一旁卻為自家主子感到憋屈,說道:“主子,王妃怎能如此對待您……”
“她心中有怒火,這般對待我也是正常的。隨她去吧。”
“是。”
在皇宮別院住得這幾個月,蕭琛的情緒越來越平靜,他已經有些不瞭解當年為了登上皇位為何會做出那麼多不擇手段之事。
還好現在他已經幡然醒悟,只想安然流水度此生。
他現在只願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李鳳暘,還能與她向以前那般,痛快喝酒,暢快聊天。
梁桓從皇宮別院出來後,心中覺得空蕩蕩。
何時能去關外將阿煙接回來?
“陛下。”突然有聲音落入他耳中,聽聲音,他知道是魑魅來了。
“去禦書房。”他快步往禦書房走去。
李鳳暘與聶遠之經過多半日的行程,已經看到北境的城牆了。
然而今日天色已晚,城門早已關了,他們只能在城外驛站寄宿。
是夜,李鳳暘聽到驛站有奇怪聲響,便起身檢視,沒成想竟在這北境之外遇到了煙雨樓的人。
想到煙雨樓主淳于風早已不在人世,這些人現在理應是群龍無首,又怎會到了這裡?
好奇心驅使之下,她悄悄跟在了這群人身後。
讓她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煙雨樓眾人竟是約在此與淳于風見面的!
可是淳于風早就死了,訊息理應早就傳到了京城,眼前這位,只能是別人假扮的了。
只是這人的易容術著實高超,神態、聲音都學得惟妙惟肖,若非她對淳于風恨之入骨,她極有可能分辨不出此人並非真正的煙雨樓主淳于風。
“參見樓主,不知樓主急詔,有何要事?”
“當今天子昏庸無道,有人要取他狗命。”
天子?李鳳暘心中咯噔一聲,這冒牌的樓主,竟敢行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