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氣氛熱烈又歡樂,在這種歡樂氣氛的感染下,李鳳暘的眼神終於變得不那麼充滿憂傷了。
與關外王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京城皇宮中的氛圍。
今夜皇宮中也有宴會,帝後、小皇子以及眾位大臣皆是盛裝出席,只是每個人臉上都不見喜色,即便有絲竹之音和歌舞相伴,整個皇宮依然是死氣沉沉。
就在今日下午,梁王軍隊已經兵臨城下。
今夜的除夕宴會,有可能是蕭琛最後的狂歡。
年輕的天子著明黃色龍袍正襟危坐於高位之上,狹長的鳳眸望著眼前的歌舞昇平,毫無表情。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宮外喊殺聲四起,梁王的軍隊竟選擇在除夕之夜攻打皇宮。
被請來參加宴會的大臣們聽到喊殺聲都被嚇出一身冷汗,他們很清楚,梁王勢頭正猛,今夜他們極有可能全都要葬身於此。
“眾位愛卿,先帝是朕害死的,但是朕不後悔。眾位不必驚慌,朕這就命令近衛開啟皇宮大門,迎梁王軍隊進來。朕不會反抗,你們也不會在此喪命的。最後敬大家一杯,祝大家福壽安康。”年輕的天子忽然發話。
這番說詞惹得大家面面相覷。
喝完酒,天子果然命人開啟了宮門。
梁王軍隊長驅直入,很快便控制了整個皇宮。
所有的大臣都被帶走,皇後與小皇子也被請離,待宴會上只餘蕭琛一人之時,梁王才露了面。
“呵呵,果然是你。”蕭琛一見梁王便笑了,“我早就猜到你極有可能是父皇的私生子,也對你動了殺心,沒想到你竟是詐死騙過了我。”
“皇兄,無論父皇做了什麼錯事,你都不該弒父奪位。”梁桓一路來到此處,最想對他說得便是這句話。
“梁桓,我問你,殺父之仇是深仇大恨,那殺母之仇呢?我弒父篡位固然不對,可是我的親生父親親手殺了我的生母,他既是我的父皇又是我的仇人,若是你,你會如何選擇?不過,罷了,時至今日,成王敗寇,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
“你不殺我,我也不會感謝你。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沒有死,那是不是說明李鳳暘也還活著?”
“沒錯,她還活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聞言,蕭琛狂笑,並幸災道:“梁桓,即便她還活著,你也要永遠失去她了!”
“皇兄,此話怎講?”梁桓不解。
“暘丫頭生平最恨束縛,這皇宮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她亦不喜。你登上這九五至尊之位的同時,便是與她背道而馳了。即使她曾經心悅你,即便她以後依然心悅你,但是此生此世、生生世世,只要你還在這個位置之上,她都不會再回到你身邊!”說罷,蕭琛再度狂笑。
“將廢帝帶走!莫讓他在此胡言亂語!”安撫好眾位大臣的三喜一來到宴會現場,正聽到蕭琛最後說的這番話。
他怕蕭琛的這番話會讓梁桓心生退意,因此趕忙讓人將其帶走。
“廢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梁桓,你將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早晚有一天你的下場比我還要悽慘!”
“快拖走!你們還愣著做什麼?”三喜對跟在他身後的官兵說道。
梁桓默不作聲,任由官兵將蕭琛拖走。
在三喜走向前要彙報事情時,趁其不備,梁桓結果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