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便這樣無聲無息地過著,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臨近年關了。
這一個月時間,聶遠之對待李鳳暘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雅蜜娜看在眼中,心中很為自己的這位好朋友欣喜。
有聶遠之這般溫柔細心體貼的男人在阿煙身邊,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梁桓悄悄回到京城已經有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在三喜的安排之下,他認祖歸宗,改名為蕭桓,並按照先皇遺訓,繼任梁王。
“老臣參見梁王殿下。”
“免禮。”只聽聲音,梁桓便已聽出來人是誰。
當初三喜公公讓他與顧丞相相見之時,他著實意外。
當今天子蕭琛是顧丞相一手推上去的,為何現在又要親手拉他下位?
這個問題他一直想問顧丞相卻一直沒能問出口。
“殿下,老臣今日前來,是想請殿下事成之際,能夠放月兒與她的孩子一條生路。”顧丞相在賭,賭這位梁王殿下還記得當初與月兒之間的情誼。
“顧丞相,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何會聽任於三喜,現在不用問,我也明白了,你的軟肋便是月兒與她的孩子。我說得對不對?”他忽然明白了這位精於算計的老臣為何會對天子生出二心,想來是當今天子對待月兒與皇嫡子並不好,顧丞相一心想讓月兒脫離那苦海無邊的皇宮。
“殿下既然都清楚,老臣便不必贅述了。還請殿下允了老臣。”
“若按照現在的狀況發展下去,事成之際我說了算不算我尚且不清楚。顧丞相你確定要將月兒與孩子的安危託付與我?”梁桓說到這裡,不由自嘲笑笑。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當三喜公公的傀儡當的是極好的。
若先皇泉下有知,恐怕會被現在這個被權力沖昏了頭的三喜氣到活過來。
“只要殿下允了老臣,老臣自然有辦法讓殿下脫離三喜那老賊的控制。”顧丞相已經聽出他話中的弦外之音,主動為他消除顧慮。
“哦?”他挑眉望向顧丞相,笑道:“若丞相大人真有辦法,又怎會受制於他?”
“老臣惶恐,老臣只是有把柄落入他手中,若老臣不幫他,恐怕會落得個聲譽盡毀的悽慘下場。不過殿下你與他不同,殿下自小的性子便是光風霽月、言出必行,老臣知道殿下應下的事情,必不會出爾反爾。”
“隔牆有耳啊,丞相大人。”他聽到有微弱的不屬於他們二人的呼吸聲,便知三喜派來監視他的人到了。
他很篤定之前的對話這人並沒有聽到,便用傳音入密提醒了顧丞相,說話要注意分寸。
顧丞相立刻改了話題,兩人之間談論起了三喜公公的安排,並表示一定會按照三喜公公的安排將事情辦理妥當。
皇宮之中,蕭琛依然醉生夢死。
現在的他一本奏摺都不批了,福祿看不下去,便冒著殺頭的風險,一本一本讀給他聽。
他偶爾清醒時,還會點評一下所奏之事該如何處理,大多數時候,他也就聽一聽,什麼也不說。
福祿卻在讀奏摺之中,過得一天比一天更加提心吊膽。
先皇遺落在民間的私生子梁王殿下打著現任天子施暴政、失民心的旗號,從南北兩個方向往京城發起了進攻,所到之處無不大獲全勝,現在朝廷上下的臣子們都是人心惶惶,期盼著天子能盡快調兵遣將,抵抗梁王軍隊。
誰知這位已經酗酒成癮的天子殿下根本不理會,也許在他心中,他期盼著這位梁王趕緊攻進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