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放在心上的男人,必定是一個頂天立地要做大事的男人,若她知曉你竟為了她自裁,心中必定不會歡喜。即使到了地府,她也不願再理會你。”
便是聶遠之的這番話,讓他放棄了自殺,同時還發現,李鳳暘依然有一絲呼吸,只是很微弱。
當時他簡直欣喜若狂,想都沒多想就喂她吃下了天山雪蓮,隨後帶著她輾轉來到蕭憶與雅蜜娜這裡。
他囑咐聶遠之偽造出他們二人已經離世的假象,此生,他都不想再與朝廷有任何瓜葛了。
“水……”虛弱的呼叫聲落入他耳中,他心中大喜,望向床邊,聲音是從她的紅唇中發出的!
“阿煙,阿煙,你醒了是不是阿煙?我這就給你倒水,立刻給你倒水!”他激動之下,打翻了盛水的碗,不得不又重新倒了一碗。
他輕輕扶起她,摟她入懷中,將碗湊到她嘴邊,一小口一小口喂她喝完。
“阿煙,你還想再喝一些麼?”喂完這一碗,他問道,卻再也沒了回應。
抱了她一會兒見她沒有反應,他又將她放平,在床上躺好。
翌日一早,梁桓還未睡醒,又聽到了李鳳暘夢囈般的聲音。
他急忙起身為她倒了一小杯參湯,悉心喂她喝下。
“阿煙,這參湯是我連夜熬好溫著的,味道可還合你的心意?”他這樣問著,依然沒有人回複。
如此狀態,持續了半個月。
每次她發出聲音時,他都以為她快醒了,然而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失望。
最後他甚至都不敢奢望她能夠醒來了。
關外的冬天不下雪時大風也是少不了的,這一日天氣晴好但是寒風凜冽,梁桓如同往日一樣,喂李鳳暘喝了些參湯,隨後拿出雅蜜娜拿來的最新話本,為她講起了故事。
本以為又會是如同往日那般的平常日子,午時過後到達的不速之客,打破了他的平靜生活。
聶遠之來了,與聶遠之一同來的,還有先皇身邊的管事太監——三喜。
“老奴參見殿下。”三喜與梁桓一照面便直直下跪行禮。
“草民參見殿下。”聶遠之見三喜下跪便也跟著行禮。
“三喜公公、聶公子,你們二人這是何意?”
“臭小子,讓我來告訴你,他們二人這是何意!”渾厚的聲音傳來,梁縣令竟也來了!
“爹,您為何會在此?”
“三喜公公、聶公子,還請二位暫且迴避一下,接下來我要與桓兒說得事情,牽扯到我們梁家的密辛。”
“梁大人請。老奴先告退了。”三喜走時,也拉著聶遠之走了。
待房中只餘梁桓與梁縣令二人,梁桓才問道:“爹,你們這唱的到底是哪出?我已經完全不明白你們是何意了!”
“微臣參見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梁縣令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徑自下跪行禮。
“爹,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是要折煞我啊!”他急忙要將梁縣令扶起。
梁縣令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起身,而是說道:“殿下並非是微臣的兒子!殿下的生父乃是先皇。微臣鬥膽讓殿下喊了這麼多年的爹,真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