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這聶遠之雖被問到此事時一臉難色,卻也是不想回答的。
既然不想回答,又何必讓他為難呢?
這些事情,待到時機成熟之時,就算不想知道,他也得知道,就不急於這一時了。
“李姑娘,並非是在下不想說,而是實在不能說。待到時機合適,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聶遠之先是向梁桓投去感謝的眼神,隨後又轉而向著李鳳暘道歉。
她自然明白其中定然有不可言說之處,便也不再追問。
“阿煙,你忙了這麼久,一定累壞了。去休息吧。”梁桓走到她身側,為她理了理鬢發,心疼地說道。
“還好大家都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我還能醫治。桓哥哥,你若無事,便與聶公子一同在這照看這些傷兵吧,我確實該去歇息了,頭暈暈的。”若不是他來了,她還會繼續咬牙堅持下去。
在他的身邊,她才能放心的讓自己當一個可以依靠他人的小嬌娘。
“你快去休息,若實在覺得不舒服,就讓齊清幫你瞧瞧。這裡有我和聶公子,你就放心吧。”梁桓一聽她說頭暈,緊張的不得了,趕忙催促她去休息。
她轉身要走,只覺一陣眩暈,眼見著就往地上栽去,距離她近的聶遠之見狀,一把將她扶住,她則靠在聶遠之身上,才得以保證自己沒有跌倒。
“阿煙!”梁桓見狀心中一緊,快步向前將她從聶遠之懷中拉出,隨後將她橫抱起,擔憂地說道:“你昨夜才說身體不舒服,今日又如此勞累,你不心疼自己的身子,我還心疼呢!”
“桓哥哥,我真沒事,剛剛猛地站起身覺得眼前發黑,一定是因為我之前蹲的太久了……”
“都差點摔倒,怎麼還說自己沒事?你回去躺著好好休息,什麼都不準做,知道了麼?”
“好,知道了,我聽你的。”
而站在原地的聶遠之,還保持著剛剛扶住李鳳暘的動作,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離去的二人身上,直到再也看不見二人了,才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長長嘆了口氣。
“這位公子,看你的表情便知道,你心上有咱們的將軍夫人,看在你人好的份兒上,我便勸你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咱們將軍對將軍夫人那是十分上心的,兩人真可謂是恩恩愛愛,羨煞旁人,你是沒機會咯!”一位意識尚清醒的傷兵說道。
“我心中有她,只是想將她放在心中罷了。她與梁公子恩愛有加,我自然是要替她高興的。謝謝大哥提醒。”說著,聶遠之向傷兵大哥行了禮。
“公子,你這大禮我可受不得,我們行伍中人都是粗人,但是也懂得不能受恩人之禮,公子將我從幻術陣中拖出來時,便已經是我的救命恩人了,現在恩人向我行禮,這不是要折煞我嗎?”
“是在下思慮不周。”
梁桓一路橫抱著李鳳暘將她抱回營帳中,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溫柔道:“你且在此躺好,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下床。”
“桓哥哥,我又不是你手下將領,為何要聽你指揮?”有心人一聽,便能聽得出她這是在故意撒嬌。
“我不是讓你聽我指揮,我只是想讓你多多愛惜自己。”梁桓明知她在故意撒嬌,還是忍不住一本正經的解釋自己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