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在。”
“寒門那些新貴，繼續派人盯著。這些人根基不穩，世家若動手針對他們，他們招架不住，若能暗中幫忙，則幫忙吧。注意不要讓丞相和世家之人發現你的動作。”
“屬下遵命。”
“退下吧。”
待禦書房中重歸平靜，蕭琛輕撫書案，因為自己的愚蠢，差點將先皇好不容易平衡的局面毀了，這種狀況絕對不能繼續聽之任之了。
得先皇提攜的景城聶家因著聶遠之得知宮廷秘辛之事，已然毀了。
之後會不會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他很清楚，聶遠之怎會這麼輕易得知只有丞相和他才知曉的事情，一定是丞相授意手下人去做的。
這樣既能將非隸屬於世家之列的聶遠之踢出朝廷，又能借此機會將立場不明確的整個聶家連根拔起，對丞相來說，這比買賣只賺不賠，劃算極了。
這位顧丞相，雖為官宦世家之人，算盤卻打得比富商巨賈都精明。
“朕這帝王之路，還真是坎坷。”蕭琛嘆了口氣，拿出一幅人像丹青。
畫中之人，笑意嫣然，正坐在桃花樹下的鞦韆上。
他抬手輕撫上畫中之人的臉頰，眼中流露出懷念之情。
“你竟杳無音信，是藏到哪裡去了？若是你再出現在朕面前，朕一定不會放你離開的。”
西柳縣正在陪著聶念之放紙鳶的李鳳暘突然覺得渾身一寒，猛地往後看去，沒看到任何人。
真是怪了，她心道，明明沒有人在，這寒意是從哪裡來的？
“念之，來娘親這兒，姨姨已經陪你夠久了。”正當她還思考著哪裡不對勁時，陸嫣然溫柔的聲音傳來。
念之嘟起小嘴，不開心地說道：“我還想繼續和姨姨一起玩兒。”
“念之，小叔陪你玩，姨姨和梁叔叔還有重要事情要去做。”聶遠之也過來了。
李鳳暘見念之不開心，有些於心不忍，“嫣然姐姐，聶二公子，我也沒什麼特別著急的事情，可以再多陪念之玩一會兒。”
“李姑娘，梁公子正在等著你。”聶遠之雖然心中不願讓她與梁桓單獨出去，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阻止不了。
對待李家姑娘的感情，他只能勸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其實他這個說法，他自己也很明白根本說不通，畢竟他從來沒有得到過，也更不會失去。
“念之，姨姨給你帶糖葫蘆回來吃，好不好？”眼見著念之抿起小嘴，紅了眼眶，眼中氤氳起水汽，她的心又軟了。
如此強行離去，這小小孩童一定會心生失落，她不願見到他不開心。
“好！”念之聞言終於破涕為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