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很遠後,見那二人並未追來,李鳳暘氣得跳腳,她不是生別人的氣,只是恨自己不爭氣。
“淳于煙啊淳于煙,你不是要與梁桓那廝一刀兩斷的麼?怎麼還能對他的人手下留情?”
百思不得其解,聽到有雄雞報曉的聲音時,她才作罷,準備繼續趕路。
被黑袍白袍這麼一攪和,石橋村是回不去了,靈石縣也不能待,海州亦不能回,思來想去,李鳳暘覺得自己只能回西柳縣或者京城去了。
想到京城,她才驚覺自己忘了問梁桓為何會出現在煙雨樓了!若非她從煙雨樓離開後又折回去找東西,梁桓那廝可能已經將命交待在那裡了!
“真是操心的命!”聲音很低地說了自己一句,她又按原路折回了竹林。
只可惜待她趕到竹屋時,早已人去屋空。
她累得一屁股坐在木凳上,望著疊得整齊的床鋪發愣。
這紈絝子弟到現在還保持著鋪床疊被的習慣啊。
“阿煙?阿煙是你回來了麼?”驚喜中夾雜著意外的聲音傳來,她站起身,轉身望向門口。
還未看清楚是誰,便見門口之人一陣旋風似的刮過來,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為何你救了我之後要離開?”他的聲音顫抖著,他的身體也顫抖著,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麼不真實,他以為這一生他都極有可能不會再見到她了。
雖然他並不清楚兩人之間發生了何事,但是他就是有這種預感。
“我只是出去找藥了,可是這裡太偏僻,什麼都沒找到。”感受著他身體的顫抖,她突然不想告訴他實情了。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曾經存了與他一刀兩斷的心思。
她一直都很清楚他的為人,雖然紈絝了些,不正經了些,但絕對不會陷恩人於不義。至於她回憶起得那些記憶,她覺得極有可能哪裡出現了問題,畢竟人的記憶有時也會造假。
“我沒事了,阿煙,我的傷口結痂了,你不必再勞心費力地為我找藥了。”他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探入他傷口包紮的繃帶下面,讓她摸到那已經結了痂的傷口。
“嗯,我知道了,傷口結痂了。”她紅著臉抽回手,又往後退了一步。
她的動作引得他眼神微微一暗,隨即他欺身向前,再度將她圈入懷中。
她掙紮著想要掙脫,卻見他彎下腰,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可憐巴巴地說道:“阿煙,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了,好麼?你不喜歡京城那個是非之地,我現在已經離開那裡了,並且不會再回去了。”
聽到他這樣說,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頭,隨即捕捉到了關鍵詞,他不會再回京城了。
這個訊息可是非同尋常,她眉頭緊皺,問道:“公子,京城中發生了何事?你不是京畿衛統領麼?怎麼可能不再回去了?總不至於我才離開沒多久,你就丟了官職吧?”
梁桓聞言悶笑幾聲,站直了身子,直視著她,說道:“可不是麼,我著急出京城找你,沖撞了天子,被他削了官職,現在是無業遊民了!阿煙,我這都是為了你,你可要為我負責喲!”
說到最後,他沖她拋了一個極其嫵媚的媚眼,嫵媚地讓她險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