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說破,這是最基本的保命之道。
“良娣自幼便體弱,體弱導致心情鬱郁,這很正常。你與良娣雖是姐妹一場,但她既然嫁到了宮中,便是宮中之人。你在做事之前,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整個李家考慮。”話說至此,蕭琛覺得自己已經將意思表達的非常明瞭了。
他微微眯著雙眸,等待她給出回應。
“太子殿下,既然你提到了良娣,那麼民女這個孃家之人,不得不為她說句公道話。若是殿下不想聽,自可打斷民女。”想到剛剛看到李月苓那副悽悽慘慘的模樣,她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娶了顧清月,孤就得到了顧丞相的支援。孤自小學的便是治理江山之術,你所謂的家人至親,孤是無法理解的。畢竟在這宮中,即便是與孤同父異母的兄弟,也無不時時刻刻想要奪取孤的性命。”他並沒有直說不想聽,而是在她將話說出之前,讓她考慮自己能否說出那些兄友弟恭姐妹情深的話來。
她聽完他的話,果然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才說:“您貴為太子,我們李家是高攀不上的。既然殿下娶妻妾時要考慮獲得大臣的支援,那麼您完全可以放月苓姐姐出宮。我們李家不過是商賈之家,地位低微,力量薄弱,無法成為殿下可以仰仗的力量。”
“放她出宮?李姑娘,你覺得就算孤同意放她出宮,父皇會讓她繼續活下去麼?在當前的狀況下,由不得她。”
“那就懇請殿下看在她的一片真心上,好好疼惜她。”她知道繼續在這裡爭論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他給出的警告她已經知曉,至於她要做出何種選擇,還是要聽從她自己的內心。
“孤要怎樣做,用不著你來說。茶也喝了,糕點也吃了,來人,送客。”
“民女告退。”她起身,退出了正殿。
一直到李鳳暘走出東宮,夜十一才現身在蕭琛身側。
“殿下,糕點師傅是你特意為她請來的,你為何就是不肯告訴她?”
“夜十一,梁桓此次的行動,一定要找人盯好。之前在西柳縣,是孤大意了,竟讓這廝鑽了空子,取走了孤志在必得之物。”
“屬下遵命。”夜十一雖心知肚明這是太子在轉移話題,然而卻也只能應著。
若是未經殿下允許,他擅自去告訴了李鳳暘真相,一定會惹得殿下勃然大怒。
李鳳暘回到別院時,梁桓已經回來。
她進了院子,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只餘下很淡的酒香,看來梁桓已經沐浴更衣過了。
“阿煙,你回來了啊,過來,給你這個看。”梁桓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尤其是那兩顆討喜的小虎牙,為他增添了幾分可愛。
“什麼啊?”她被他這麼一喚,沒多想,提步向前,接過他拿在手中的摺子。
原來針對陵王最終處置辦法。
快速讀完,她將摺子往他懷中一塞,“這就是太子殿下最想看到的結果了吧?既排除異己,又收獲了一個仁德之名。”
“阿煙聰明。”梁桓笑著回道。
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有所表示,而是悶悶地說了句:“我累了,先回去了。”便不等他再多言,徑自回房了。
躺在床上,她盯著床幔上的刺繡,回憶著剛剛摺子上寫的內容,陛下本要斬了齊王,太子求情,最終判了齊王幽禁。
從當初海州貪腐案的陵王到這次行刺案中的齊王,最終都獲得了個遭幽禁的下場。
這兩位皇子的遭遇,表面看起來與太子無關,事實上卻都與太子相關。
若非是太子蕭琛親自去調查,兩位皇子的結局會否又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