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到的,是一臉憔悴地蕭琛。
“殿下。”她呼喚一聲,發覺自己的聲音沙啞難聽。
蕭琛的雙眸瞬時迸發出神採,不過那神采轉瞬即逝,很快就被冷漠取而代之。
“夜十一,去通知淳于樓主,李姑娘已經醒了。再讓樓裡的郎中過來瞧瞧。”他的聲音冰冷,吩咐完,起身走了,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
一直走到院中,夜十一才不平問道:“殿下,李姑娘昏迷時,你衣不解帶地照顧她,為何她醒來之後,你又要如此態度對待她?李家左右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家,兩個孫女若能同時侍候在殿下左右,是他們的無盡榮光……”
“住口!”蕭琛冷聲打斷夜十一,雙眸中寒意大盛,仿若蒙上了一層細碎寒冰,瞧了已經跪在地上的夜十一一會兒,他才道:“你僭越了,休要胡言。”
“屬下知錯。”夜十一匆忙去請郎中了。
蕭琛情緒的變化全都落入了李鳳暘眼中,但是她卻絲毫不願理會他那種分不清真假的感情,只想知道自己昏迷有多久了,更想知道梁桓拿著那件東西去了哪裡。
“姑娘,還請讓我來為你診治。”正當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時,夜十一帶著煙雨樓的郎中回來了。
“有勞了。”她大大方方伸出手腕。
郎中仔仔細細為她把了脈,由一開始的眉頭緊鎖到後來的展露笑容,她看著他的表情變化,知道自己已無大礙了。
“姑娘只要按照老夫開的方子好生吃藥,再過三天便可下床了。”診斷完畢,郎中離去。
夜十一送郎中離去後又折了回來。
“夜護衛還有何事?”她疑惑。
“李姑娘,你昏迷三天三夜,可知……”沒能將話說完,他便聽到了蕭琛的咳嗽聲。
“可知什麼?”
“沒什麼,姑娘好生養傷,我先告退了。”說罷,夜十一匆匆走了。
“好。”
關門聲傳來,李鳳暘笑了笑,閉上雙眼。
拿到紫檀木匣子的梁桓並沒有在外逗留,而是回到了京城的皇宮別院中,自覺留在房中思過。
普天之下,沒有哪個地方比這裡更安全,當然也不會有人知道,眾位皇子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在這皇宮別院中。
可憐那些個有繼承大統想法的皇子,還都在絞盡腦汁苦苦尋找。
煙雨樓中,李鳳暘吃過藥後又安然進入夢鄉,蕭琛則與淳于風相見了。
“玉公子,對於李姑娘說得話,你就這麼相信了?”淳于風問道。
“她受傷是真,東西不在她手上也是真。你派去的那位隊長的屍體,也在瘴氣林中找到了,所有的一切都與她說得相符合,我當然相信她說得話。”蕭琛說完嘲諷笑笑。
“既然相信她說得話,你這笑容又作何解釋?你不覺得正因為一切都與她說得一模一樣,她的話才顯得更加可疑嗎?”淳于風希望他能再考慮一下這種假設。
“若她能為了做局而對自己下如此狠手,你認為咱們還能在她身上找到任何破綻?”蕭琛說著,又是諷刺一笑。
淳于風聞言沉默,之後站起身,不再發一言,走了。
他剛走,隱在暗處的夜十一便現身了。
“殿下,淳于樓主所言極是,您為何會相信李姑娘的一面之詞呢?”
“夜十一,齊王那邊,如何了?時機差不多,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蕭琛轉移話題。
夜十一聞此言,知曉自家主上一旦打定的主意很難改變,只得嘆息一聲,斂了再勸的心思,恭恭敬敬回道:“何時收網,只等殿下一聲令下。”
蕭琛點頭,露出嗜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