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是堂堂正正從正門離開的。
她前腳踏出正門,淳于風便轉身說道:“玉公子,你觀望地夠久了,李姑娘已經離去,你還不打算現身?”
“風公子,你可看出什麼端倪?”蕭琛雙眸幽暗,滿面清冷。
“並未,玉公子,這位姑娘於你並無害處。”說完,淳于風不再多言,只是微笑瞧著他。
他嘴角浮起陰冷笑容,“無害也無益。”
淳于風搖搖頭,轉身走了。
一陣秋風吹過,竟帶了幾分寒意。淳于風回望著剛剛走出的院子,那位自稱阿玉的公子早已不在院中。他自幼在煙雨樓中長大,以為自己已經見慣了江湖中的腥風血雨,即便是見到再狠絕之人都不會有畏懼,誰知在見到這位玉公子之後,他原本十分平靜的一顆心,竟産生了絲絲懼怕之意。
這位玉公子身上,著實有種壓迫人的氣勢,讓人容易畏懼。
看來有必要好好調查調查這位玉公子的身份了。
李鳳暘從煙雨樓院中離開後,撒歡兒似的奔向城中最熱鬧的街市,吃飽之後又尋著酒香,一直走到一家酒樓之外,深吸一口氣,被樓內醇香的酒味所吸引,半點不遲疑,抬腳走了進去。
“小二哥,來兩壇你們這最好的酒。”堪堪落座,她便豪氣萬丈地說道。
小二瞧著她這小身板兒,面露難色,“客官,咱們酒樓的酒,被人戲稱神仙倒,便是神仙喝了也會倒,您確定要來兩壇?”
“就要兩壇!”她說著,拿出一錠銀元寶拍在桌上。
小二見錢眉開眼笑,也就不再多說話,樂顛顛地備酒菜去了。
正在二樓雅間喝酒的梁桓將她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一激動,竟嗆到了。
“梁兄這是怎麼了?怎地一副被嚇到的模樣?”齊清一邊遞給他布巾一邊皺眉問道。
“齊兄,待我去去就來。”他顧不上與齊清細說,直奔樓下而去。
正等著好酒的李鳳暘突然覺得眼前一花,只是這人的氣息實在熟悉地緊,她便沒有反抗,任由此人像是拎只小雞一樣,將她拎到樓上雅間。
待能看清眼前事物時,她瞧見了滿面笑容地齊清以及眉頭緊鎖的梁桓。
“哈哈哈。”她幹笑三聲,撓著頭,說道:“二位公子,好巧啊,兩位也來喝酒啊?”
“梁兄,真是沒想到,你與阿煙姑娘真是有緣地緊,在這種時候也能遇到。”齊清沖她笑著,這話卻是對著梁桓說得。
梁桓緊皺的眉頭已經舒展開,唇邊有了笑容,只是這笑容瞧起來,不怎麼自然。
“阿煙姑娘,在下的命可在姑娘手中握著呢,姑娘竟還有閑情逸緻來酒樓喝酒?”他這充滿質問的聲音落入她耳中,讓她登時覺得有些害臊。
自己受人所託來查明真相,竟有閑心來找酒喝,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啊……她大腦高速運轉著,想著如何回答這個讓她覺得尷尬的問題。
誰知,齊清卻重重一下拍在了梁桓的肩頭,說道:“梁兄,你這本應在天牢中的人此刻不是好端端的在這裡了麼?明明就已經脫離了危險,還說什麼你的命在阿煙姑娘手中握著,你還真是胡攪蠻纏一把好手。”
“齊公子說得是,梁公子若真的有生命危險,怎會有如此閑情在此喝酒會友?”李鳳暘感激地望了齊清一眼,輕松笑笑。
“……”梁桓被這一唱一和弄得沒脾氣,只得轉移話題,“這裡的酒不錯,不過容易醉人,你少喝些嘗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