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桓笑道:“你肯出馬,當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對我倒是挺有信心。”她倒了杯茶給自己,喝完後問道:“若栽贓你之人將局做得天衣無縫,瞞過所有人,你又當如何?”
梁桓聞言,一雙迷人的眼睛迸發出神採,“你真的相信我是被人栽贓陷害的,我是無辜的?”
“當然,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就算做局,也不會做得如此漏洞百出,怎會留下馮婉兒來指正你?不過,梁公子,你說你在這朝廷之中究竟樹敵多少,會有人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做局害你。”她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瞧著眼前這位俊秀公子,不明白她不過問出了實情,他為何會如此激動。
“知我者,娘子也。”他高興地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才道:“再嚴密的局,只要是有人故意做出來的,必定會有破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出來的。”
“不準叫我娘子!”她有幾分慍怒,在看到他點頭如小雞啄米後,她才臉色稍霽,道:“做局害你之人見陛下沒有即刻處置你,一定會有後招。我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還請你一定保護好自己。”
“安心,我自有分寸。”他燦爛一笑。
翌日卯時,她一襲勁裝,準時出現在東宮書房中。
正伏案奮筆疾書的蕭琛聽到腳步聲,抬頭瞧了一眼是她,沒有言語,低下頭繼續忙著手中事務。
過了約摸半刻鐘,他才放下手中的筆,說道:“走吧。”
說著,他率先往門口走去。
東宮門口,早已有一輛馬車等待他們。
“殿下,其他人呢?”進了馬車,李鳳暘才發現,除了她與蕭琛和馬車夫之外,竟再無其他人。
“沒有其他人。”他漫不經心地回複,面無表情。
“殿下連個身邊伺候的人都沒帶?”她太驚訝了。
聽說陛下是讓太子去剿滅煙雨樓的,怎麼現在就只有他們兩人去?就兩個人,就算是絕世高手,也不可能完成剿滅煙雨樓的任務!
“你傻的時候,真是傻得冒煙。既然你認為梁桓是被冤枉的,那麼煙雨樓也有可能是無辜的。在調查清楚一切的真相之前,孤怎可冒然帶人前去圍剿?若是朝廷正式與煙雨樓為敵,無異於與整個江湖為敵。廟堂與江湖之間的關系,本就微妙,這兩者之間的平衡,是不可輕易打破的。”說完這些,他便靠在馬車內壁上,閉上了雙眼。
她聽完這番話,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蕭琛那張俊臉,瞧了一會兒,便垂下雙眸看著自己的雙手。
蕭琛身在太子位,想法與她自然是不同的。
她只不過想查明真相,還梁桓一個清白而已。
而蕭琛顯然考慮的要更多更複雜,她現在甚至有點擔憂自己選擇與他合作是否正確。
如若兩人在調查案件真相時,意見産生分歧,他會不會為了顧全大局而舍棄能夠獲悉真相的捷徑?
若到那時,她又該當如何?
“從上車之後,你就一直心事重重,怎麼,才離開這麼一會兒,你就開始憂心梁桓的處境了?”不知何時,蕭琛睜開了雙眼,一雙眸子直視著她,眼神清冷。
“太子殿下也認為他還會有危險?”從他的問題中,她敏銳地捕捉到了有用的訊息,清澈的雙眸望向他,想聽他說更多梁桓可能面臨的處境。
誰知他冷哼一聲,再度閉起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