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沖他感激一笑。
“梁桓,明日一早,將你搜集調查到的所有與海州貪腐案相關的資料,全部拿給孤。”阿玉見他們二人正對視,心中一沉,走到梁桓面前,開口命令道。
“遵命,太子殿下。”梁桓禮數不可廢,下跪領太子之命。
他下跪,站在他身側的呂鳳暘也跟著跪了下去。
見此情景,他輕蔑笑笑,道:“呂鳳暘,你跟孤過來。”
呂鳳暘聽到自己被點名,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跟他往外走去。
出門之前,她再次聽到了梁桓的聲音:“若他要殺你,我必會救你。”
她聞言腳步一頓,回眸一笑。
放心吧,就憑他,還傷不到我。她在心中默默說道。
“走得太慢了。”走在前面的阿玉見她未跟上,又折了回來,忍不住說道。
“不知太子殿下要帶民女去往何地?”她走了這許久,距離錢宅的大廳越來越遠,距離湖水卻越來越近,心中生出幾分警惕。
“湖心亭。”一聲“太子殿下”喊得他心中極為不舒服,他不再等她,長腿一伸,大步流星地走了。
她慢吞吞地在後面走著,整個人瞧上去就病懨懨的。
待她走到湖心亭之時,阿玉,啊不對,太子已經開始飲茶了。
“坐。”雖見她姍姍來遲,但他好似並不氣惱,面帶淡然笑容讓她落座。
“民女不敢坐。”她站在亭子的臺階之下,低頭垂眸。
“若是別人說這話,我還會信,至於你,”他故意將“你”字拉的非常長,接著道:“這世間,無論牛鬼蛇神還是皇親貴胄,你怕過誰?”
聽了這話,呂鳳暘抬眸瞧了他一眼,見他正眼含笑意瞧著她,便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音剛落,她已坐在他對面的石凳上,且順手端起了一杯茶水。
“當時遇到你時,我不是在裝傻。”待她一杯茶水下肚,他才開了口。
額?她心中愕然,為何要向她解釋這件事情?無論他是真傻還是裝傻,其實對她來說區別都不大。
她只是想要身邊有個親人而已,阿昉不見了,就只剩阿玉,因此她才會特別珍惜。
可是眼下,不管他那時是不是傻,她都不能繼續與他攀親戚了。
攀附、冒充皇親國戚之罪,她可承擔不起。
“那時父皇與我覺察到了陵王的不臣之心,本想借著陵王暗殺我之時將計就計,將陵王培育的所有勢力一網打盡。沒想到中間出了意外,我失去了記憶,還有一段時間變成了傻子。”他說這些話時,語氣淡淡地,表情卻起了微妙的變化,彷彿一個脆弱敏感又別扭的小孩子,明明不想認錯,但又非要認錯不可似的。
“出了什麼意外?”本以為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她會不感興趣,誰承想阿玉這樣一說,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雖說她非常清楚,這是不該有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