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更時分,梁桓急急往李家趕去,他不確定自己點的睡xue能制住呂鳳暘多久,只能盡快趕回,才不至於暴露。
在他跳入李家院中之後,恰巧感覺到有人出去,顧不上許多,他追著那人而去。
誰知那人身形詭異,輕功極為了得,他追了不過十餘米,那人竟已沒了身影。
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找尋許久,那人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悻悻而歸。
躡手躡腳進了房間,輕輕爬上床,待後腦接觸到枕頭時,一種安心之感油然而生。
沒被發現,真好。
他暗自慶幸。
誰知,好景不長,幽幽女聲落入耳中,“深夜出去那麼久,回來時還帶著幾分清冽的幽香。梁大公子莫不是慾火焚身,又去尋花島了?”
盡管呂鳳暘清楚的很,就這麼一段時間,就算他輕功再高,也絕無可能從李家與尋花島之間完成一個來回。
可是她想直接問出口的事情,卻問不出口。
“怎麼?娘子這是吃醋了?”他從床上下來,幹脆坐在她身側,眼中噙滿笑意。
“不,我不吃醋,如果有藥,我倒是想給你吃一些。”說罷,她沒再理會他,又躺下去睡了。
他抬手想去拍拍她,卻怎麼也落不下去,就這樣讓手懸在半空中,最終所有的話都化作一聲嘆息,他又躺回了床上。
兩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誰也沒有說話,卻都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呂鳳暘先起身,梁桓聽到動靜,緊跟著也起來了。
“小姐、姑爺,今天這麼早。”候在外面的綠萍聽到兩人起床的聲音,命人端了洗臉水來,伺候兩人洗漱。
兩人默默洗漱完畢,前後腳來到院中。
呂鳳暘拿著緞面圓扇坐在石桌旁的小凳上,吃著綠萍早就準備好的桃花糕。
梁桓則拿出佩劍,即興舞了一段。
“小姐,姑爺舞的真好看!”綠萍看著梁桓舞劍,雙目都放了光。
“嘖嘖,綠萍,認識這麼久,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會這樣。”她吃完一塊桃花糕,又捏起一塊往嘴邊送,還未送到嘴裡,就聽到了綠萍對梁桓的評價,頓時竟有些沒了胃口。
“小姐,你不要害羞嘛!綠萍沒有別的意思,誇贊姑爺,是因為綠萍真的為小姐感到高興!因為小姐嫁得好!”綠萍以為她理解錯了話的意思,急忙解釋。
看著她的表情,綠萍為自己捏了把汗,真怕自己說話方式不對,會惹得她不開心。
“他是挺好。”不知為什麼,聽了綠萍的話,她心中竟生出幾分感動來。
恐怕在李家這些不知真相的僕人中,只有綠萍是真心實意為她著想的。
其餘的人,只會羨慕嫉妒甚至是恨她,會覺得毫無根基的她承蒙老太太厚愛,竟得來如此良緣,真是蒼天無眼。
“小姐,你臉這麼紅,是在害羞嗎?”
她想到一些事情,心中氣憤,臉紅了起來都沒發覺。這樣的變化落入綠萍眼中卻是不得了,以為她是在害羞了。
“綠萍,你家小姐面皮薄,別再打趣她了。”梁桓舞完劍過來,為她解圍。
為了扮演好一對恩愛夫妻,她拿了帕子站起身,嗔怪道:“大清早舞劍,出了這麼多汗,你是要帶著這一身汗味出門去麼?”邊說還邊為他擦著額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