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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問題麼？”她敏銳地覺察到李媽的笑容不太自然。
“沒有，阿煙小姐，沒什麼其他吩咐，老奴就告退了。”
她點了點頭，李媽與一眾小廝向她行過禮後，趕忙退了出去。
瞧著那行色匆匆地背影，她唇角彎起，覺得好笑。
奴婢與小姐，差別竟是這麼大嗎？
第二日，李家開了宗祠，正式將阿煙的名字加入了族譜。因著她是女子，並未讓她踏入祠堂，只是在外面匆匆拜了李家先人。
阿玉又恢複了以往的呆傻模樣，站在李家眾人中間，沉默不語。
視線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不曾離開。
禮成之後回到小院中，綠萍開心道：“阿煙小姐，好人有好報。您那樣護著綠萍，沒想到福報來得這樣早！”
她聞言，隨意挑了一些首飾，塞給綠萍，道：“拿去貼補家裡吧，聽說你家裡還有弟弟到了婚配年齡，尚未娶妻。”
綠萍接了首飾，就要跪謝，被她扶住了。
“這些虛禮就免了，這院子裡，以前怎樣相處，以後也就怎樣相處吧。”
綠萍抬眼望向她，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知道她所說之言句句肺腑，心中一陣感動，哽咽道：“謝謝阿煙姑娘。”
“我累了，要去歇息。”她松開握住綠萍胳膊的手，轉身回房。
綠萍望著她瘦削的身影，又瞧著手中的精緻首飾，一滴清淚落在手上。
李老太太突然收阿煙為孫女的緣由，她今日才有所耳聞。
不知這位心地純良的阿煙姑娘，知曉不知曉真相？
回到房中，呂鳳暘脫下外衣，隨手一丟，卻聽有個男人輕笑道：“真邋遢。”
聞言她微微眯起雙眼，漠然道：“怎地不裝傻了？”
阿玉從陰影中走出，直視著她的雙眸，問道：“為了與我賭氣，這樣做值得麼？”
見他如此模樣，她不由失笑，“與你賭氣？我為何要與一個傻子賭氣？幫李家解決這件事情，權當報恩了。”
她說得輕巧，這輕巧之言落入他耳中卻全然變了味道，“姐，你沒必要做到這樣的。”
這一聲“姐”喊得她心頭一震，身子微顫，苦笑道：“阿玉，你也沒必要如現在這樣。你我既然各有打算，也不必維持表面平和。”
“等你替李月苓出嫁，我就要走了。也許此生，都不能再相見。”他的聲音之中滿是苦澀，眼神忽而變得溫柔無比，似乎還有什麼話想問，卻沒能問出口。
“你我姐弟緣盡於此，也好。”她強忍住淚水，狀似灑脫地道。
“也好。”他重複完這兩個字，悄無聲息地從她的房中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日，呂鳳暘都在學習新娘禮儀，而阿玉，每日與李月苓一同早出晚歸，不知在忙些什麼。
自從知道她會替自己出嫁，李月苓對她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