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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呂鳳暘和阿玉再也沒有聊天。只聽綠萍說,李家大小姐回到院中之後,大發雷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著知道了李家的秘密,呂鳳暘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睡。
她開始懷疑自己選擇隱姓埋名留在李家是否是正確的。
今夜月色很美,陣陣花香飄入房中,她很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卻越想平靜,越無法平靜。
直到三更,她依然絲毫睡意也無,便決定出門去探探李家。
輕車熟路地到了李老太太的院子,竟意外發現老太太院裡大廳中依然亮著燈。她沒想到李老太太這個時候還會醒著。
躡手躡腳地跳上房頂,趴在上面,輕輕揭開一片瓦片,大廳中的情形一覽無餘。
李老太太和李晟都是滿面嚴肅,似乎在說著什麼棘手的問題。
想到從梁桓那得到的訊息,她大概猜到了兩人正在商議著什麼。
朝廷將出軍費這樣的任務派給李家,讓李家得到殊榮的同時也會背負著巨大的風險。
李老太太和李家的主事老爺李晟不可能不明白其中道理,因此才會商議了這麼久,還沒有得到確切的結果。
呂鳳暘猜測,他們一定是想要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既不會得罪朝廷也不會讓李家是皇商這件事被公佈於天下。
雖說她覺得李家的皇商身份如若被發現,對李家現在的生意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但是既然李家如此忌憚他們的隱藏身份被發現,一定自有其道理。
這其中究竟蘊藏著多麼大的秘密,她十分好奇,卻也明白,這種事情她不應該去憂心。她現在只需要盡快做出選擇,到底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離開去調查阿昉的事情。
她的思緒稍微一飄遠,忘記了自己正在屋頂,腳下一滑,直直往下跌去。
在空中亂抓了許久,都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抓,眼見著就要落地,她在努力想著一旦被發現該作何解釋的說詞,卻突然被一條軟鞭捲住了纖腰,又被拉回到了房頂之上。
“謝了。”她站穩身形後,先向救了她的人道謝。這人穿著一身夜行衣,還蒙著面。
不料對方二話不說,直向她面門攻來。
兩人手下走了三招,她認出此人是梁桓,輕聲而憤怒地說道:“你有病啊,再打下去咱們都要被抓了送官!”
“我有病,你有藥麼?”梁桓見身份被識破,幹脆將面巾摘下,嬉皮笑臉地繼續與她過招。
“大半夜的私闖民宅,你意欲何為?”呂鳳暘見他不肯收手,攻擊速度瞬時變快,她要逼著他主動求饒。
果然不過十招,梁桓開始頻頻後退。
“與你逗鬧,你還動真格的了!不玩了!”眼見他漸顯頹勢,他急忙收手,施展輕功往院外跑去。
呂鳳暘打鬥正酣,哪肯放過他,便也追著他到了院外。
深更半夜,兩人在海州城的房頂上你追我趕,直到了一戶高宅大院中,梁桓才停住了腳步。
“跑啊,繼續跑啊!”呂鳳暘的好勝心被他激起來了,面對著他突然停下,她有些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