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對他來說,現在站在院中的女子,只是一個與他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一樣。
“阿玉?”她心頭咯噔一聲,抬手想去拉他的衣袖,卻被他躲開了。
她就這樣愣在原地,手依然保持著要去拉他衣袖的動作,咬緊嘴唇,眼睛酸澀難忍,她卻要忍住不讓自己流淚。
“我累了。”興許是見她的表情太難過,阿玉隨便找了個理由,轉身回了房間。
呂鳳暘用力吸了吸鼻子,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後,也跟著進了房間。
她本想問問阿玉發生了什麼事情,誰知她剛踏進他的房間,就見燈光滅了,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只好退出來,順手幫他關好了門。
回到自己的床上,即便她已十分困頓,卻怎麼也睡不著。
尋花樓背後之人是誰,胡良為何會聽從李月苓差遣,恢複了記憶的阿玉往後與她會如何,這些問題縈繞在她的心頭,全都亂成一團亂麻,任她怎麼理都理不出頭緒來。
窗外的月光透過開啟的窗子落到地面上,像是地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銀霜似的。
她瞧著這番景象,腦中空了,不知不覺又想到了梁桓。
他明明要調查海州的貪官汙吏,怎會突然到了尋花島?他的身份,現在讓她越來越好奇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她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呂鳳暘還沒睡醒,院中又熱鬧起來。
她只穿著裡衣隨意披了件外袍就到了院中。
“姑娘,你回來了?”綠萍見到她,竟喜極而泣。
她卻打著哈欠,疑惑道:“回來?我何時出去過麼?”
“沒有,是綠萍說錯話了!”綠萍登時明白她的意思,迅速改了說詞。
“大小姐,這麼一大早,你有何事麼?”雖然心知李月苓有意要害她,但是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
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弄清楚,她不能輕舉妄動。
“我放心不下阿玉,來瞧瞧他。”李月苓看到她時,臉色只是微微一變,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跟在她身側的紫萍卻嚇得直往她身後躲。
這主僕二人的表現呂鳳暘都看在眼中,卻不動聲色地說:“昨夜來了些不長眼的,惹得阿玉不開心了,難道那些人是大小姐派來的?”
“什麼?竟有這等事?阿玉受傷沒?”李月苓說著話就要往阿玉房間走去。
呂鳳暘則擋住她的去路,淡淡說道:“看大小姐的反應就知道不是您派來的,幾個小毛賊,還傷不了他。”
“紫萍,把帶給阿玉公子的點心留下,咱們回去吧。”李月苓自知今早是見不到阿玉了,倒也識趣,知道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大小姐慢走,我就不送了。”沒等她離去,呂鳳暘就轉身回了房。
綠萍發覺眼前這狀況有點尷尬,只好硬著頭皮接過食盒,又將李月苓和紫萍送到院外。
“綠萍,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住在這個小院中的人,終歸是外人。”紫萍跟著李月苓走了幾步後又折了回來,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幾句。
“紫萍姐姐教訓的是,綠萍記住了。”綠萍哪敢怠慢,急忙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