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律那邊也沒有停下,在安排善後。
比起其他學生,桂紀雅跟夏初霽更熟悉一些。下山這麼久,她早就已經不害怕了,偷偷問夏初霽:“夏老師,大公子喜歡你吧?”
夏初霽一愣,隨後嚴肅地說:“不要胡說!”
“什麼不要胡說?怎麼對學生這麼兇?”蘇承律漫不經心地聲音響起。
桂紀雅叫了聲“大公子”,偷笑著離開了。
被拆臺的夏初霽氣得說不出話,繃著臉。
蘇承律不在意地笑了笑說:“警察廳的人留下來善後,你的學生大部分也被家裡接走了,剩下的讓警察廳的人送。差不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裡離平城大學還有很遠,又是大晚上,夏初霽沒有拒絕。
抬頭看見蘇承律額頭上的傷沒有半點被處理過的樣子,她問:“你的傷怎麼不處理一下?”剛剛,她聽一個警察說,他是為了救手底下一個兵才受傷的。
蘇承律伸手摸了摸傷口邊緣,眉毛也沒皺一下,不在意地說:“不著急,回去再處理。”
上車後,夏初霽發現副官不在車上,前面只有司機一個人。
一下午的大雨讓路上很多地方都有積水,車一路往城中開,有時候濺起的水花直接落在了車窗上,發出嘩嘩的聲響。
坐上車,蘇承律就閉上了眼睛,似乎很累。
夏初霽端坐著,沒有打擾他。
進城後,發現車不是往平城大學方向開的,她忍不住開口問:“去哪兒?”
蘇承律的睜眼睜開一條縫,聲音裡帶著一絲低沉的懶散,說:“先跟我去蘇公館。”
“去那裡幹什麼?直接送我回校舍吧。”夏初霽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端莊嫻靜的樣子。
蘇承律笑了。
夏初霽皺了皺眉。
有什麼好笑的?
伴隨著輕笑,蘇承律那雙原來半眯著的眼睛徹底睜開,如同一隻獅子醒來,即使還帶著點慵懶,依舊讓別的動物覺得危險。
夏初霽下意識朝車門貼了貼。
蘇承律側過身體面朝她,一隻手臂搭在了她身後的靠背上,盯著她看。
“你是想讓校舍裡的人都看見你穿著我的衣服回來,還是想讓人家看看你身段兒有多好?”
他輕佻的話瞬間讓夏初霽的臉紅了個通透,連耳尖都是紅的。
“你住嘴!”她兩輩子聽過的所有露骨又混賬的話幾乎全是在他這裡聽到的。
太無恥了!
想到車上還有個司機,她羞得恨不得跳下車。
蘇承律怕她真的生氣,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看著她。
紅暈使得她的臉看上去像撲了淺淺的胭脂一樣,明豔嬌媚,敞開的外套沒有完全遮掩住春光,身前的曲線畢露,看得讓他身上熱了起來,有些躁。
“你往哪看?”夏初霽驟然抓緊衣襟,語氣有些冷。
蘇承律唇邊勾著一抹笑。她不知道女人越是這樣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就越是招人惦記。
他收回手臂,把身體轉向了車窗一側,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面。
街邊的燈不斷照進車裡,照在他的臉上,他額前的短發投下的陰影落在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