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律的目光在她側臉和耳朵上落了落,又看向那雙被方巾擦著的手,有些想把這雙纖細的手包裹在掌中,好好揉搓一下,親自蹭掉上面的灰。
終於進了留城。
夏初霽找了個藉口,還沒到夏家就早早下車了。
蘇承律好像也是真的有事,沒有勉強,把她和沈頌都放了下來。
看著那幾輛車開走,夏初霽鬆了口氣。
抬頭,她發現沈頌正看著自己,那雙透著陰鬱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探究。
身上的不自在終於沒了,夏初霽朝他笑了笑說:“最近多虧了你,謝謝。”
沈頌最近幫了她很多。
萬柏和包海雖然平時看上去很兇很厲害,但實際上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人”,心腸軟,膽子也小。很多事沈頌沒有讓他們參與進來,她知道這是他對他們的保護。
而且馬鳴他們雖然參與了進來,但是根本不知道後面還有個她,這也多虧了他。
經過這件事,她發現他只是看上去殘忍、孤僻、冷漠而已。
“沒什麼好謝的。”沈頌開口說,“以後你不要說起我以前的事,也不要跟我囉嗦,就算兩清扯平了,互不幹涉。”
說完他就離開了。
夏初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次他的語氣和神情都是真的冷漠,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怎麼這麼陰晴不定?
夏初霽回到夏家的時候夏家還是一片混亂。
夏初晴還沒有找到。
接連兩次被警察廳的人找回來,再加上這一次是她自己跑的,夏顯和老太太都覺得沒臉驚動警察廳。
夏顯有事去學部,家裡是老太太在坐鎮。
“再找不到,夏家就當沒有這樣的孫女吧!”
見老太太在氣頭上,夏初霽問了聲安就回自己院子了。
走到後院的時候,她被人叫住,回頭一看是周錦和夏至溫母子。
“夏初霽!是不是你搞的鬼?”周錦紅著眼睛質問著,恨不得剝了她的皮、抽幹她的血。
路過的下人偷偷看著。
“為什麼姨娘要把妹妹離家出走的事怪在我頭上?”夏初霽溫婉無辜,“妹妹為了出國留學,偷偷跟男人來往難道是我教的?妹妹不肯認錯,承受不住家法逃跑,難道也是我唆使的?我怎麼能唆使得動妹妹?”
“你——”
夏初霽溫柔地打斷周錦,提醒說:“姨娘有時間找我麻煩,不如親自出去找找看妹妹。”
夏至溫往前走了一步,警告說:“夏初霽!你不要太過分!”
他雖然比夏初霽小三歲,但是個子比她高出很多。他抬起手,像是要打她。
夏初霽沒有絲毫畏懼的樣子,聲音瞬間變冷:“誰準你目無長幼直呼我名字的?”
隨即,她主動朝他走近一步,勾起唇壓低聲音說:“你以為你跟那個舞女的事情沒人知道嗎?”
夏至溫的身體忽然一僵,整個人像是洩了氣一樣,臉色發白,眼中透著驚慌。
周錦沒有聽清夏初霽說了什麼,警惕地把夏至溫拉到身後:“夏初霽!你又要做什麼?”
夏初霽收起眼底的寒意,柔柔一笑,十分無害:“姨娘有時間也多管管兒子吧。要是妹妹找不回來,好歹還有個兒子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