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霽回答說:“我的腿還跟以前一樣,一到冬天受凍了就會冷。剛過去的那個冬天裡疼了幾次。”
查爾斯責備地說:“怎麼這麼不注意,我幫你看看?”
“好。”
夏初霽跟著他回到香檳飯店的房間裡,坐在沙發椅上撩起旗袍的下擺,把腿露了出來,毫不忸怩,還調笑說:“你大概是不列顛的外交官裡醫術最好的了。”
記得當初還在梵橋,查爾斯提出要試試治她的腿的時候,她因為不好意思,猶豫了好久。
不過他始終很耐心,對她的守舊也很包容,好像沒脾氣一樣。
經過了好一段時間,她才對他建立起信任。
替夏初霽檢查過腿後,查爾斯像是在面對一個不聽話的病人,說:“你的腿以後不能再受涼了,不然以後有你疼的,注意好好保暖,即使是夏天。”
夏初霽笑著點頭,心中卻有些無奈。很多事情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夏,你在這裡生活得好嗎?”查爾斯突然轉移話題問。
夏初霽被問得一愣,說:“我挺好的。”
查爾斯看著她,淺色的眼眸裡映著她的剪影說:“其實,你可以跟我一起回不列顛。”
他的目光太溫和了,彷彿能包容這世上所有不美好的東西和負面的情緒,會讓人忍不住脆弱起來。
“我知道是想幫我。”夏初霽移開眼睛,低頭把旗袍的裙擺放下來說,“常年生活在不列顛我會不習慣的,而且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查爾斯攤了攤手:“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又留下來聊了一會兒,快十點的時候夏初霽才離開。
她離開前,查爾斯拿出了特意給她準備的禮物,是一條紅寶石項鏈。
這條項鏈太貴重了,她推脫了很久,推託不過,只好收下。
查爾斯把她送到樓下,直到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他藍色的眼睛裡才浮現出了溫和以外的東西。
那是愛慕和喜歡。
但是他知道,她只是把他當朋友。而且他的家族、他的父親掌控著他的婚姻,不會允許他娶一個東方女人的。他未來的妻子只能是不列顛皇室的成員。
他喜歡她,卻沒有資格去追求她。
第二天,關於和不列顛的貿易來往會議在蘇公館的會議廳舉行。
會議開始前,夏初霽早早地就到了。
她從平城穿來的那身褲裝今天穿著正合適。
蘇承律一大早看到她站在天光下,膚白貌美,覺得格外賞心悅目,可想起一會兒那個不列顛男人也會來,心裡又堵得慌。
夏初霽見他一臉要找事的表情,皺著眉後退了兩步。
他這是起床氣嗎?
蘇承律原先只當她是保守,對男人都是一個態度,昨晚才發現並不是這樣。
她只是對他的時候才會那麼防備、疏離。
越想越來氣,他扯了扯領口,問:“夏小姐讓我今天擺出紈絝子弟的樣子,你看像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過節去啦~
大家端午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