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霽一個“不”字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蘇承律強勢地握住手腕往舞池那邊帶。
他看上去根本沒有用力,她卻撼動不了分毫。擔心他在眾目睽睽下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她只好跟著他過去。
事情的發展再一次出乎意料。之前幫謝熙說話的人最先反應過來,說:“大家來跳舞吧。”
賓客們先後進入舞池。
明知道今天這場備受矚目的婚禮最終會以鬧劇收場,甚至明天在報紙上被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還是盡力若無其事地跳舞,想要暫時粉飾太平,同時也像是在努力挽回他們自己的面子。畢竟他們都是謝熙和金清曼的朋友,當初謝熙離婚,追捧他的也是他們。
謝熙和金清曼作為今天的主角,自然也是要跳的。只是沒幾個人注意到他們,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蘇承律和夏初霽身上,猜測他們的關系,好像今天的主角就是他們。
蘇承律和夏初霽之間是另一番暗潮湧動。
夏初霽身體僵硬,只覺得手腕被他略微粗糙的手掌抓得有些麻。她不是第一次跟男性跳舞,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麼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她不適。她的腰被他控制得無法動彈,只能盡力把上半身往後仰。
她的動作使得她後腰的曲線更加明顯。
蘇承律如同一隻看著獵物在自己手中掙紮的獅子,心中十分舒暢:“小王妃娘親的遺物就這麼被摔壞了。”
這種被動的局面讓夏初霽的沉著消失,無心跟他周旋,只是冷著聲音說:“那不是我孃的遺物,只是一件普通的嫁妝罷了。”
蘇承律驚訝地挑了挑眉:“所以裡面刻了名字也是假的?”
“是的。”夏初霽料定他們當時不會取下鐲子檢視。
後來金清曼自以為聰明地摔碎了手鐲,也正合她意。不然以謝熙無恥的性格,事後發現真相,耍賴也不一定。
蘇承律突然緊了緊放在她腰間的手,像是要把她的腰掐斷。夏初霽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摔到他身上。
“小王妃可真會騙人。”想起了四年前被騙,他恨得牙癢。
夏初霽今天被謝熙惡心到了,現在蘇承律一口一個“小王妃”讓她覺得十分刺耳,簡直像是侮辱。她繃著臉說:“早就沒有安平王了,就連安平王府都成了大公子的‘蘇公館’,而且我只是謝熙的前妻,往後還請大公子稱呼我一聲‘夏女士’。”
剛好這時候一首曲子結束,大概是因為大家都無心跳舞,音樂沒有繼續下去。
蘇承律鬆手,夏初霽立即後退與他拉開距離。
然後,她走向謝熙,聲音清晰地說:“謝先生,既然你承認拿了我的嫁妝,就請早日悉數歸還。如果你不記得有哪些是我的嫁妝了,我不介意把嫁妝的單子登到《平城早報》上提醒你。”
她又看了看臉色很差、我見猶憐的金清曼,臉上露出溫婉的笑容:“另外,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那隻摔碎的翡翠手鐲就當是我的賀禮了。”
說完,她不去看大家的臉色,轉身朝外走去,生怕蘇承律追上來。
依舊站在舞池裡的蘇承律看著夏初霽的背影,漆黑的眼睛在水晶吊燈的照射下,對映出有層次的顏色,驚心動魄。
不得不說,這小王妃無論長相還是身段都格外好,就連方才繃著臉說話的樣子都很漂亮。
在夏初霽即將在他視線中消失之時,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穿著高跟鞋的腳上,只匆匆看一眼,就看到了她纖細白皙的腳踝。
他無端想起那一晚抓住她腳踝的情景。
那細嫩的觸感在他指上殘留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