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投無路,逃出夏家想去北方找她父親做主,結果在路上染了病,後來聽到她父親的死訊,病情惡化,含恨而終。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夏初霽回想起了自己上輩子那種無助、絕望以及憤恨,身上發冷。
她好不容易又活了一輩子,有些賬,該算還是要算的。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明明自己才是站著的那個,夏初晴卻被看得莫名有壓力,竟然有些想要離開祠堂。
後來她也真的這樣做了。
夏初晴走後半個小時,夏顯派人傳話讓夏初霽過去。
應該是顧丘來“救”她了。之前她特意通知了顧丘今天會回來。
夏初霽鬆了口氣,揉了揉發麻的雙腿,艱難地站了起來。
她的腿雖然好了,卻還是留下了病根,真要她跪一個晚上,怕是又要瘸了。
從祠堂到書房,一路上夏初霽發現下人們都在偷偷打量她,小聲議論。她知道他們在議論她離婚的事情,對此已經習慣了,畢竟“史上第一個被離婚的王妃”這個帶著屈辱的稱號將伴隨她一生,永遠也甩不掉。
來到書房,看到顧丘站在那裡,她朝他笑了笑,喊了一聲“哥”。
顧丘原先是夏顯的學生,從不列顛回來後,在秘書處當文牘。
他父母早亡,二叔二嬸苛待他,不給他交學費。夏顯得知他家的情況後,不忍心他的靈氣和才華被埋沒,就擔負了他的學費,後來又覺得他品行端正,很是喜歡他,就認了他當義子。
“原先你在信裡說腿治好了我還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真的好了。”顧丘是兩年前學成回國的,那時候夏初霽的腿還沒有好。
“還行,就是陰雨天還有受涼的時候會疼。”
“那你可得好好養護。”
夏初霽和顧丘一唱一和。
聽到夏初霽說受涼的時候腿會疼,夏顯想起了祠堂的地,皺了皺眉,有些心軟了。
這時,顧丘又說:“義父,初霽已經知道錯了,就別罰她了。她經歷了這麼多,本就不容易。”
夏顯沒有說話,算是同意了。
顧丘笑了笑。他的眉眼柔和,身上帶著一股文質彬彬的書生氣,笑起來的時候更是如同一塊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玉。
“初霽學的是西洋史,據我所知成績一直不錯。”
“哦?”夏顯近兩年對西洋史也有所涉略,就問了兩個問題。
夏初霽一一回答後,看著他的表情。
“勉強過關。”
口不對心,明明是很滿意。
顧丘誇贊說:“整個留城,像初霽這樣留學回來的女子不超過十個,從梵橋大學畢業的只有她一個。”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夏顯問。
其實回來之前夏初霽就已經想好了。她要報仇,上輩子欠她的那些人,這輩子都是要還的,還要找機會查清楚上輩子她的父親為什麼會在北方忽然離世,避免這輩子重蹈覆轍。此外,四年在不列顛的生活開闊了她的眼睛,她對婚姻已經沒有期盼了,只想靠自己所學有一番作為、能夠獨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避開蘇承律,防止他尋仇。想起在平成港口那一面,她到現在還覺得驚心動魄。
心中思慮萬千,夏初霽表面上卻越發的順從和溫婉:“我想去女高找一份教書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