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輕笑道:“一定怎麼?”
張敏笑道:“下次晚上,我一定什麼都聽你的……”接下去語聲含糊,夾雜著一陣陣足以蕩人情潮的膩笑。
這兩人此刻早已步入梨花林中,而且已將從她二人身旁走過,唐婉只覺心頭怒火上湧,她若非要等待下文,只恨不得一掌將這一雙男女劈下馬來。
“快說嘛,快說嘛……《洗髓經》究竟是藏在哪裡,我都讓你……你,你還不告訴我?”
這仍然是張敏撒嬌的膩語,但接著便是那男子低沉的聲音——
黝黯的夜色中,只見一匹黑馬,轉出花林,彷彿甚是華麗的馬鞍上,卻有男女兩人合乘,張敏斜倚在一個身披風氅的男子懷裡,嬌喘依依,仰面而視,但由唐婉這方向望去,卻再也無法看到這男女的面容。
只聽他極為得意地輕輕一笑,手撫張敏的肩頭,緩緩道:“你問我這《洗髓經》藏在哪裡是麼?好吧,我告訴你,《洗髓經》數十年前就已被分成兩半,一半現已落入陸天堯、孟玉簫二人手中!還有半部,藏在東海玉壺……”
唐婉暗中失望地長嘆一聲,張敏也正在此時發出失望的嘆息,“只有半部經書有什麼用?”她失望地低嘆道:“更何況茫茫東海,要想尋找半部經書談何容易!”
“此時對於別人而言,自然是十分艱難。”那男子含笑道:“但又豈能難得倒我林麒,去東海尋找秘籍有陸天堯與孟玉簫二人帶路,在他們得手之後,我在出手——哈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又有誰會知道……”
“即便如此,但你又豈是陸天堯的敵手?”
張敏幽幽嘆道。
林麒又自衣懷之中,取出一個瓷瓶,哈哈笑道:“有了這毒藥,又何懼陸天堯!”
張敏目光一閃,驚道:“海底生花……”
“不錯!有了它……”
夜露風寒,那朱寶嬋忍不住忽然輕咳一聲,身披風氅的林麒語聲突頓,唐婉白手掌一緊,只道他必要轉身檢視,已準備與之相搏。
哪知他頭也不回,以袖蒙面,突地掠下馬鞍,風氅一振,急掠而去,一瞬間便沒入無邊的黑暗裡。
張敏亦不假思索地反手一掌,擊上馬股,健馬一聲輕嘶,放足狂奔而去。
唐婉“咳”地一聲,長身而起。
朱寶嬋道:“你要做什麼?”
唐婉嬌靨一沉,厲聲道:“姦夫,竟要謀害親夫,此事天理難容……”
朱寶嬋道:“是以姐姐你要路見不平,便要拔刀相助了!”
唐婉凜然道:“正是。”
朱寶嬋“嗤”地一聲冷笑,道:“敢問姐姐,你此刻可能殺得了他二人?”
唐婉怔了一怔,沉聲道:“即便殺不了他們,也莫要讓他們害了我那忠厚老實的師哥,我師哥洪武對我師姐張敏可謂情深意重,但她卻揹著師哥做出這等茍且之事,還想弒夫,更何況師哥自幼對我疼愛有加,我……我怎能袖手看他死在這一對姦夫手裡。”
她一言至此,已是十分激動,但朱寶嬋卻顯得很是平靜,只聽她緩緩道:“這兩人自知隱私洩漏,哪裡還敢害人,甚至有別人要去害那姓李的,他兩人都要拼命保護,避免別人把這筆賬算在他們身上。”
“但我也要盡快趕回神龍山莊,將此事告知師哥,讓他多留幾個心眼,莫叫他二人奸計得逞!”
她語聲一頓,目光忽又觸到那滿樹凋零的梨花,恨恨道:“世間為何有如此之多的薄情女與負心漢!”
她語聲雖輕,但語氣間卻突地激動了起來,似想起了孟玉簫,於是她清澈的目光中,也聚滿了深深的怨毒之意。
她雙目凝望著梨花,不知怎地,明眸中竟也流下兩滴清淚。
“姐姐!其實,孟大哥他……”
唐婉反手一抹淚痕,瞪了朱寶嬋一眼,大聲道:“幹你什麼事?”纖腰一擰,奔入梨花深處,朱寶嬋牙關一咬,垂下頭去。
一時之間,便已消失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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