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接過毒經,看了看封皮,念道:“《毒經》——阮天星作,阮天星,啊……”
孟玉簫介面道:“今日我在林中見阮天星、郭綠竹二人爭鬥,他二人不惜同歸於盡,雙雙斃命與深林之中,這本書可是毒王阮天星畢生心血哩——”
眾人聽了不禁驚詫出聲,未曾料到他還有如此一段奇遇。
孟玉簫又道:“阮天星在江湖之中雖成就‘毒王’之名,毒術天下獨絕,但武功卻並不甚高,當日他不惜吞下赤火丸,以增加內力,拼死殺死郭綠竹,最後也毒發身亡,我替他們收斂屍身時,發現這本毒經,便留了下來——”
說著接過毒經,迅速的翻開看去。
這毒經上包羅永珍,宇內海外每一種毒草、毒蛇,甚至是有毒的生物,幾乎全部在內,直看得孟玉簫心驚膽戰,但心中卻由衷地佩服那又癲又諧的毒老頭——阮天星。
孟玉簫很快地瀏覽過去,那毒經中還不時加上一兩幅插圖,孟玉簫越看越驚,心中一動。
須知孟玉簫為人性本放達,天生好學武術,是以並不以為毒術乃是邪道旁門的玩意,心中一動,眼見這毒經上真是“毒”不勝收,竟動念要學習下來。
他一念之間,已下決心,很快地翻著書,卻始終不見有那什麼“海底生花”的名稱或解法。
玉壺島主坐一邊,仔細調運真氣,臉上神色一片漠然,倒是小虹很焦急地望著孟玉簫。
又過於一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孟玉簫已差不多快要把一冊書都翻完,但仍沒有找著這“海底生花”的名字。
見孟玉簫神色黯然,小虹心中立時也涼了一截,問道:“怎麼,難道書中沒有記載麼?”
孟玉簫點點頭,忽又面露疑色,道:“奇怪,為何這書上幾乎記載了世間毒物,卻唯獨沒有有關‘海底生花’的記錄?”
陸天堯介面道:“興許是那‘海底生花’的毒,是他研製不久,並未來得及記載!”
徐風大笑一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是老天要老夫絕命,又有何懼!”
他笑語震天,豪情萬丈,似已將生死看得輕淡。
小虹卻道:“不,爹,我不讓你死……不讓你死……”
徐風輕撫著小虹的後背,悽然道:“虹兒,爹總有一天要離你而去的,你也不必悲傷!”
小虹眼圈一紅,竟落下幾滴眼淚來,她撲入徐風的懷中,嚶嚶哭了起來。
徐風長嘆道:“人終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只是我徐某之死,竟然喪命於卑鄙小人之手,恨哉!恨哉!”
他語聲微頓,接著又道:“先父臨終前傳秘書於我,叫我等待有緣人來此,只是我苦等數十載,未能如願,此番若是見了先父,心中有愧……”
陸天堯聞言心中一動,目光一閃,道:“你口中的秘書可是少林秘經《洗髓經》?它現在在何處?”
徐風點點頭道:“不錯,此書在先父西去那日便已被我封入一個木匣之中,除我只之外,無人知曉……”
陸天堯不禁截口道:“可是修武洞中那間密室書架後面的木匣。”
徐鳳面色突變,只因他實未想到陸天堯竟然知道他藏書之地,失聲道:“正是,難道你進去過?你是如何進去的?”
陸天堯仰首大笑道:“區區一個洞窟,豈能擋住我陸天堯的腳步!”
他語聲微頓,接著又道:“但那個木匣之中,並無一物!”
徐風心中一驚,面色更紫,顯是中毒更深,他兩道目光盯著陸天堯,心中對眼前這個大漢,已是生出一絲敬畏。
只聽他顫聲道:“不可能,《洗髓經》是我親手放進去的,豈會有錯?”
陸天堯道:“此事乃是我親眼所見,怎會有假?”
說完,他又自懷中掏出一本書,那書只有幾張,薄得很,仔細一看,竟是半部經書。
書頁已經泛黃,封面上赫然寫著“洗髓經”三個大字。
徐風怔了一怔,脫口道:“這……這便是上半部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