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洪武、張敏二人見了銅牌、聽了口令,變得十分恭敬,還自稱“弟子”,莫非救走孟大哥的是他的師父——清風老人?
如果是清風老人救走了孟大哥,那麼此時便就說得通了。
可是清風老人留給弟子的信上,又明明說“永住神機,枯骨不出”,他怎會違背自己的誓言?
也許,他為了孟大哥違背自己誓言,也不無可能。
像孟大哥那樣好的人,你縱使是為了他失去性命,也是心甘情願的。
她想到此處,心中頓覺輕鬆了些,她甚至忘記身體上的疼痛!
是啊!她為孟玉簫做這一切,又哪裡受人逼迫?又何嘗不是心甘情願?
她又想起了孟玉簫那雙明亮如星的眼睛和那明媚勝過春光的笑容,只覺心底一甜……
……
“咄咄——”
忽然馬兒一聲長嘶,馬蹄揚起,馬車劇烈一震,停了下來。
又聽人一聲朗笑,似有些熟悉的語聲響起。
“夫人行色匆匆,不知將要到哪裡去呀?”
紅鳳凰細耳聽去,心中一動,那聲音是南宮佩玉。
忽然又一個聲音傳來。
“是呀,可否在我們師兄弟一程?”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石沉海。
便在此時,一陣風吹起車簾一角,紅鳳凰透過簾布望去,一白一黑兩條人影,擋在馬車前。
黑的是石沉海,白的是南宮佩玉。
此刻二人正笑吟吟的立在路中央,將馬車攔下。
她大驚之下,卻聽一個女人嬌笑道:“我一個婦道人家的馬車,又豈是你們兩個大男人能夠隨便亂坐的!”
紅鳳凰聞聲心頭一顫,女人正是“玉羅剎”無錯,她心中登時對“玉羅剎”掠起一陣感激之情。
南宮佩玉瀟灑一下道:“夫人這馬車女人坐得,男人自然也是坐得的!”
“玉羅剎”倚靠在馬車上,淡然一笑道:“只怕未必,有些事情只有女人做得,男人是做不得的;也有些事情只有男人能做,女人是不能做的,當然有些事情男人女人都能做,但最好都不要做!”
南宮佩玉面色微驚,脫口道:“哦!比如說呢?”
“玉羅剎”雖然挺直了身子,卻仍是坐在馬車上笑道:“比如說,做什麼人都好,千萬別做英雄!”
南宮佩玉笑道:“可是少年意氣風發,總難免想做做英雄!”
石沉海冷哼一聲,亦大聲道:“不錯!不錯!哪個男人不想做英雄,做英雄那叫有本事,做英雄那才有意思哩!”
他語聲稍頓,又自指著馬車道:“你救下的這個女人,我們兄弟二人也是有份的!”
“玉羅剎”冷笑一聲,道:“既然是我救下的,與你們又有何幹?”
“你……”
石沉海已是語塞,竟無言以對。
南宮佩玉笑道:“夫人好伶俐的口齒,只是不知道拳腳如何!”
“玉羅剎”咯咯嬌笑,笑聲突地一頓,沉聲道:“自是差不了的!”
南宮佩玉目光一閃,厲聲道:“試過方知!”
喝聲方落,便已自袖間轉出一把摺扇,抓在掌中。
又自冷笑一聲,手腕倏地一翻,向“玉羅剎”腰間大xue疾點而去。